“某人别连猪都不如!”
冷哼一声,语气中带有暗讽之意,不用明提,都知道是在说给谁听。落盈悟性极差,又惰性强,本无修仙之心,不好好刺激一下,她不知自己能耐有多大。
召“玄天”古剑,御剑而去。
留下五人,各自提剑,苦心修炼。
流光平时孤寂,不爱说话,与人别离,但悟性极高,只一遍就成功御剑,可上万丈之巅。风扬袍崛,发丝扰面,那白衣穿在他身上,却似黑衣威武,日后也是个狠角色。
落盈既是羡慕也是气愤,羡慕他的资质,可也气愤那木心。呸,就是个不要脸的人,虽她还小,但那话明摆着针对她。
无法集中魂识,好不容易剑能腾起几尺,“啪嗒”一声,又落下,反反复复好几百次,搞得落盈耐心实在没了,干脆一屁股坐在如似针毡的荒草上 ,看其余四人御剑。
这会儿,已过去了一个时辰。南晚絮能御千仞之高,就连稍微资质差点的封夷都可御百丈之远。而流光和记性好的采薇,在这荒野之上空,却也看不到他俩的身影,不知是御到何处。
“唉,我果真是条咸鱼,又嫌又多余。”
拔一根杂草,对折弯曲,双手不停拔草编环,对于这些小玩意儿,她倒是很感兴趣,能玩半天。
可想到修炼仙术不成,做饭也不成,自己真是没用。日后杀敌,必定会拖累他人,愧疚又羞耻。毫无用处,真想扇自己几下,让自己清醒清醒,怎会有如此沮丧心态。
就当手掌离自己脸只剩微毫,她感受到了掌中出风,魂力汇集。意识到要完蛋,自己怎会有如此魂力,莫不是那些膳食起了作用。
可发出易,停止难,她无法控制住自己。瞳孔放大,表情惊恐万分。
只见背后一人,手拉住了她的臂弯,硬生生地传送另一股魂力涌来,与她的魂力对抗,这才将她的手掌远离娇脸。
虚惊一场,捡回一条小命。
秒做温婉样,化作甜甜的笑。转身道谢,这下把她尴尬了,这人居然是——南晚絮。
好不容易自然的笑容直接又冷又僵,艰难地吐出二字:“劳烦。”
他的脸上并没有什么神情,他亦是聪明之人,昨日递与她嫁妆,亦是信物。可今日倒是异常,不予回复罢了,还躲避他,看来这亲,她无意要结,只是自己一厢情愿而已。
明明只是儿时订的娃娃亲,无关乎情爱。本该成亲之际,却抛下他,来山月关修仙,理应生气的。
但毕竟是未过门的夫人,又是他今后要宠之人,谅解。
正好他自出生也天降玄石,也有修仙资格。夫人若是有危险,他怎敢松懈。
何况他爱正道,更爱这雪国的礼节道义。既然许配给他,哪怕不爱,这人今生是他的,化鬼也是他的。
明明是南府的少爷,弱冠年华,也不曾经历磨难,本该是享荣华富贵一生。为了她,他也甘愿上这山月关,护着她,守着她。
更何况,自打这山月关初见,他未曾想到,就一只一眼,她琉璃模样入了心,就欢喜这人得很,此世非她不可。
回想过往匆匆,再者,坚强的他,心底也犯起苦味来,眼眸酸涩,泪意漫漫,那颗右眼的痣,若漂浮在南洋,孤独无助。
南晚絮被陡然而生的想法惊呆了,这是今生他头一次想为一个人落泪,而且还是为一个芊芊女子。
落盈看着面前这少年,沉默已久,眼尾竟发红,柔发也委屈得在风中打结。
难道是自己话说得太过了,太冷了,可她什么也没有说呀。还是嫁妆没还给他,可那也是娘亲留给她的,本该是她的。
娃娃亲,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牵扯二人。不至于,定是表情太冷了,把他吓着了。
干脆,转移他的注意。尽量挤出笑意,语气也温柔了些。
“我为人愚笨,你可否教我御剑之术?”
其实,对于落盈而言,成亲不过是人生必经,这人是谁都可,不一定非得是他。昨日只是正好以这为由,可不修仙,何乐而不为。现如今,与师尊扯上联系,自身难保。
那人竟像一个小孩,给颗糖葫芦就可满足,颤音应允:“好。”
对方淡然释道:“方才你即可聚集魂力于掌中,便也可聚集于剑上。去除杂念,专心要把这剑和你的魂结为一体,就可御剑。”
落盈心中重复四字:“去除杂念,去除杂念!”
方才定是被木心那臭仙师的烦话气到了,才会无法集中。心中又急,只有半月,其余人皆可御,可她却只能让剑飞起来,还就只有几丈。又慌又乱,这便失败颓废至此。
“好的,这次一定要成功!集中精神,汇聚魂力,御剑,御剑!”
落盈双眸紧闭,深呼吸,双掌打开,合汇于胸前。
一点点的青光从股掌之中浮起,抖而生花,近似一朵青捻,状如雪。强大的魂力,吹散青丝缕条。
玄真剑当真飞了起来,虽闭眼,魂识仍可查看这方圆百里。
落盈轻身而跃,跳于剑上,剑也在她的魂识提醒下,越变越大,可足够支撑她重量,起风上扬。
一高兴,猛而睁眼,脚下竟是万里荆棘。吓得心中一抖,魂识又不稳定,纵身坠于下。
大叫道:“啊啊啊!”
心中恐惧:“完了,完了!果真是个学仙废物,现在可好,不会丧命于这荆棘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