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谷—布谷—”。(哎哟喂,疼死了。)
落盈睡得好好的,总感觉左肩有异物感,不停地翻身压过去,谁知这“布谷”的声音跟公鸡打鸣一样,吵醒了她。
猛睁美眸,发现竟是灵药那小家伙被她挤得鼻子通红,都快要肿了。单手深处,拎起小东西的衣服,把它放在手心。
质问道:“你怎么那么不乖,老是不好好呆在荣囊里,总要趁我睡觉跑出来,一点都不可爱。”
“布谷—布谷—”。(你每次都睡觉不老实,总是不脱衣服,会着凉的。)
落盈环顾四周,果然外袍被剥下,身上只剩里衣,再垂眸看看小家伙,可怜兮兮的样子,确实是怪罪它了。
伸出食指指尖,轻触它的软鼻,确实是肿了,愧疚道:“是我的错,对不起,小可爱。”
自从魂识被打开后,与灵物交谈都是家常便饭,十分容易。
灵药肉乎乎的小手抱住落盈的指头,软绵绵的脸蛋一直往上蹭,脸上乐滋滋的,就跟饮了琼露果酒一样醇香。
“要亲亲,就不疼了。”
“你呀,都是灵,我发现我接触过的,就你一只色。”
落盈嘴里虽然还是在吐槽,粉嘟嘟的嘴唇已经吻到了灵药的小鼻上。谁知,灵药的脸真的超级小,本来只想亲鼻子的,结果糊了它一脸。
小家伙也不嫌弃,心满意足地拿小手碰了碰鼻子,绿光褪去,鼻子又恢复了原状。倏尔,自己懂事地钻回了袋子里。
窗外,已破晓,白光杀出一夜黑色。
“该启程了。”快速穿戴好,系上袋子就打开房门,结果其余五人已经收拾了好了,在纷飞大雪中等候她,落了一肩薄白。
“落盈!”采薇直接冲过来抱住了她,明明昨夜才见过,却似三秋未遇,干脆直接黏在她身上。
“你睡得可真久。”封夷拿着他那把折扇展开,遮住了半脸,打趣道。
这话说得,不得让落盈羞红了脸,她是最晚的,的确不好意思。
“抱歉。”
木心仙师穿着他那万年未变的青衣,召“玄天”出鞘。
“既然大家都到齐了,那就御剑吧。”
“嘚儿。”
话落,大家都从锦囊中掏出那把袖珍版玄真剑,聚魂,将其放大,稳稳上去,升至千丈高,出发前往雪岭。
响午,雪岭山下。
“呼,累死我了。”落盈收了剑,就一直埋着身子喘气,她每次一长时间聚魂,就会累得一夜未睡一样。
眼前,从天而降的都不知是飞絮还是雪花了,多得似瀑洒下来,足足积深到膝盖处,行走都艰难。
“接下来,我们分三路走。晚絮和封夷采摘雪莲,还有冰蚕丝,我和采薇寻找失踪者,至于流光和落盈,你们俩去调查关于传说中的雪怪。”木心手指在空中舞画着他的计划,专注分配着任务。
最后提醒了一句:“若是有危险,放川火。”
封夷和采薇对她投来了同情的目光,不久,便整队离去。
唉,只有在心底默默地叹气,终究还是和这个黑气压的家伙分配到一组了,从曾经一起行动到如今的小组化,日后定是独自面对。
“还不走!”听到一声怒呵,不带半点疑问,都是强迫的态度。
落盈只觉得自己心里好苦。
为了巡查雪怪的踪迹,不能错过任何的蛛丝马迹,定是不能用御剑之术,只能徒步上山。
“来啦。”
走了半个时辰,这雪是越下越大,都积到了腰部,行走困难。只好用剑做杖攀爬,每走几米远,落盈就要大喘气,停留几秒。
恍惚之间,才发现自己已经落下了好远,流光早已不见人影。山上除了些常青松,还有些野草。
落盈感叹道:“这里居然还有野草在生长,真神奇。这溪也是,明明在冰雪之间,不结冰,还能正常流动。”
小溪上面冒着白汽,蔚蓝色的水自山上往山下流。
落盈越想越觉得不对,便想过去看看究竟。
溪的对岸有四个超级大的脚印,虽有落雪掩盖了些,但还是很容易看出,那与人的脚印不同。有四个脚趾,而且留下的脚印都可以活埋一个人了,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么大的怪物。
不忍得心中一惊,对岸还有一片雪林,呈现出冰蓝色的一抹,中间开了一条小道。
手掌摊开,接一片雪花,仔细端详,记住了它的样子,准备动用物化术。右手刚刚酝酿出青光,还没来得及注入雪花。
一阵冰凉入腕,带着一道磁性的男低音打断了她:“疯了,一人孤身犯险,想送死吗!”
回头,是流光。那么激动的流光,头一次瞥见。不再是面无表情,甚至眸中都是怒气,隐藏了深深的担忧。
几十片雪花掉落在了他的宽肩和墨发上,睫毛的温度融化了刚沾上的雪。一袭黑衣,他在一片白色中显然。
震得落盈赶紧收回了手中的魂力,吃惊道:“不是…你不是在前面吗?”
“你不见了……” 我便来寻,却又欲言又止。
落盈漫不经心:“哦,我还以为你打算一个人单独行动呢。”
将手腕从他手里慢慢撤回,这人手和心一个温度,冰得要死。
“对了,那对岸应该是雪怪的老窝。”落盈神情亢奋,自己发现了惊天秘密,立马伸出一指,指着溪对岸的雪林。
“我们直接过去,把它……拿下。”
“这么相信我?”
“不,我是相信我自己。”落盈拍了拍他的肩,拂去那落雪,兴奋道:“走!”
就聚魂于脚下,踏溪而过,两人来到雪林入口。
这雪林倒不是真的林,就连树根、树枝、树叶都不是真的植物,而是冰雪所覆盖而成,透出冰蓝色的光来,茫茫几百里而去。
这地上的脚印倒是越发清晰,就跟放大的熊爪一样,但是还有些很长的余毛,掉落在这道口中央。
流光屈身蹲了下来,拾了一根灰白毛,放到鼻尖嗅了嗅,钻入骨髓的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