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了指周围的宫女、侍卫、太监,这时,鹿鸣勉强信服了。
开始说出了他的想法:“公主突然这么温顺,我还不习惯呢!既然都叫我鹿侍卫了,我也自称微臣吧。这国家面前,婚姻本就渺小,况且感情都是可以慢慢培养的。”
落盈点头认同了他的观点,眺望着前方就是“良川宫”,必须得支走他,发展和师尊的感情线。不然这当着他的面,绿他也不太好。
虽然,他现在并不知道,冰棠雪是他未来的天后。
装模作样地冷冷道:“鹿侍卫在这等着本公主吧,我有事儿要和父皇谈。”
“好勒。”鹿鸣弯腰将伞轻轻放到了她的掌上,笑容可掬。
落盈不敢把情绪波动得太明显,不然等会儿发现异常了,终归是不好的,学着公主的纤纤仪态,踩着小碎步,一点点地走完了那条很长的路。
再回头时,发现鹿鸣已经缩成了一个红点。
向右拐弯,进门,果然,又看见少年师尊在红梅树下弹琴。
似乎没有知觉一样,双手冻得通红,白雪压了他肩上和头顶厚厚一层,几十朵红梅杂乱地落在他的乌丝和白衣上,添染了几分凌乱美。
只有黑琴上有几朵残梅,似乎是有人特意拨去了白雪。
落盈不敢想象,他那个高高在上的师尊,竟然要屈身在皇宫成为一个地位卑贱的琴师。
她也不想象,他的心上人竟然在这冰天雪地上弹了一夜的琴,就为了哄皇帝睡觉。
来往的宫人很多,都有人向她行礼道:“十三公主晨安。”
可是却没有人,给看起来那么柔弱幼小的瑟漠,披一件衣,撑一把伞。
落盈难受得像心脏被人鞭打,抽得疼痛,若是冰棠雪的心脏,她是感受不到的,只能是她自己的灵魂在撕痛。
泪水止不住地流淌,打湿了她的睫毛,打湿了青纱,也打湿了妆容。
她顾不得公主的形象,也顾不得系统的警告,也顾不得冰棠雪清醒的后果。直接上前,为他撑起昨日那把蓝色的油纸伞。
伞下的少年,有些麻木了,直到感受一方阴影,遮挡了那些不停飞往他的雪花,也遮挡他弹琴的视线。
轻轻抬起已经僵硬的脖子,白皙的脸蛋和冻得通红的鼻尖,让人更加怜爱。他的表情也被这冰人的天气冻住了,唯有眸子里倒映出女子的哭容和透出一抹惊色。
微微张嘴,还是清冷的声音:“公主,这不太好吧。为一个琴师撑伞,这不符您高贵的身份。”
落盈半蹲,蹲下握住了他弹琴的双手,止住他的行为,触到那一刻,心中惊呼:“好冰。”
瑟漠八万年都没有跟女子如此亲近,又是撑伞,又是握手,着急地不再弹琴,连忙把手收了回去,冷冷道:“公主,如此不妥。”
确实把师尊吓到了,落盈单手擦拭了自己的泪水,温柔地哽咽道:“失态了,你刚才弹琴的样子特别像我的一个故人,不过他爱弹的是瑟,不是琴。”
落盈没注意到她说这句话时,瑟漠单薄的双肩微微颤抖。
将伞强制性地递在了他的手里,直接就闯进了良帝的寝宫,正巧撞见皇后和他正在商量雪月两国的大婚日子。
落盈仗着他俩对小十三的偏爱,撒娇道:“父皇,儿臣看见院中有一琴师,颇为喜欢,可否赠给儿臣当及笄之礼?”
冰良川思绪了片刻,便道:“拿去吧,这琴师四国颇多,父皇不缺这一个,不过十三的及笄,只有一次。”
一旁的周爱莲,开玩笑道:“雪儿长大了,竟然对男子感兴趣。”
“诶,你不懂,小十三今年就出嫁了,嫁去别国。余生都只服侍一人,这会儿也该尝尝爱情的滋味。”冰良川啜了一口清茶,淡淡的语气,但又意味颇多。
落盈道了一声:“诺”。就关门退下去了。
回到院中,发现师尊依旧坐在那个石凳上,低头看着琴,不知在想些什么。
落盈直接霸气地对他说:“日后,你就是本公主的人了,以后只能弹琴给我一人听,跟我回我的寝宫吧。”
“诺,公主。”瑟漠艰难地将冻僵的右手抬起,想要行雪国之礼。
落盈连忙伸出左手,张开五指,阻止道:“不必了。”
但是他还是慢慢地完成了整个动作,才把手放下去,忍人心疼。
落盈又瞧见他颤巍巍地站起来,双腿还在发抖,估计是真的坐了太久,又保持一个姿势没有动弹,才会如此艰难。
居然刚刚站稳,又还想弯腰抱琴,这可把落盈的灵魂折磨得狂叫。
她知道若是让一个女子扶他,又是拒绝。
便吩咐了左右两个站在树旁的侍卫,道:“把琴送到本公主的寝宫,还有这个男子,同样!”
落盈走在前面,不敢朝后细瞧瑟漠的一举一动,怕又心疼地掉下眼泪来。
她在上川呆了三年,都未曾见过师尊这副惹人心酸的样子。
虽然,这少年的他,与她相处的师尊相貌不同,但是落盈可以分明感受到,二人气质是一致的。
同样的傲娇,同样的倔强,同样的什么都想自己一个人扛。
落盈刚出“良川宫” ,系统似乎醒了,开心道:“恭喜恭喜,攻略度达到百分之十。”
这把她弄懵了,右眉微挑,眸子里传达不可置信的信息。
怎么可能,昨日一舞,那杀伤力怎么说也得五十吧,加上今日的解救,不应该八十吗?难道系统是个不会算术的呆子?
系统听到某人又在背后说它坏话,生气道:“方才小统不小心睡着了,还没有跟你算账呢。”
“对鹿鸣称呼不同,警告一次。”
“为瑟漠撑伞摸手,警告一次。”
“抢了琴师回寝宫,警告一次。”
“惩罚即来,做好准备。”
落盈气得就差头顶上冒青烟了,原来是自己大意了,为什么自己老是要去提醒和惹它生气。
她现在特别害怕惩罚,虽然不至于丧命,但是上次拉了一晚的肚子,也几乎丢了半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