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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城(1 / 2)

冰棠雪端坐在红轿中,头上披着金丝边刺月亮雪花的红盖头,导致她看不清四周的景象,眼前所视,是一片通红。

唯有感觉到似乎有一阵强大的风刮来,轿子随之一抖。吓得她一慌,一手抓牢了轿凳,另一手按住了头上快要飞起的盖头,险些差点摔到在地上。

尔后,便是熟悉的而又邪魅的男音响起。

“我来抢亲~”

气得冰棠雪好看的眉头撅在了一团,杏仁眼瞪得老大。

这声音,她再清楚不过了。

“鹿鸣,这个家伙,是听不懂人话吗?叫他走,他如今还倒回来抢亲,简直疯了!”

冰棠雪真想掀开她的红盖头,下轿去,劝他走。

但,她不能……

哪有大婚当日,不是由夫君挑开,而是自己掀开的,不吉利。

于是只有乖乖地坐在轿中,不去管外面发生的一切。

还没坐稳十秒,轿帘一瞬被撕裂成碎片,若白日的落梅,又似空中的红蝶,翻然离去。

一股莫名的力量圈住了她的腰身,把她从轿中拽了出来,转眼间,温柔地躺到了红衣男子怀中。

“棠棠,你的红盖头只有我能掀。”

鹿鸣右手变出玉如意,左手攥紧了她的柳叶腰,生怕她从这城墙上掉下去,挑起遮盖了她红妆美貌的金丝方巾。

冰棠雪自打他声响起的那一刻,就在不停地挣扎,想脱离他的手掌,毕竟她洞房花烛夜死去,那是月国理亏,若是她逃亲,这便是雪国理亏。

月国自古到今,杀手系统一直很是发达,论兵力雪国不能比。

“放我下去,鹿鸣。”

“不要,今天你必须跟我走。”

鹿鸣固执得不放开她,眼前的女子红衣蓝发,称得她肌肤更为雪白,额头点有红梅花瓣,唇上染了口脂,为她的容颜添了七分惊艳。

“你这样做,往后我和你在一起,心里总是遗憾的,我是不会快乐的。”

冰棠雪没有给他任何的好脸色,眉峰剑走,眼中戾气,似一把双刀刺入他的心脏方寸几许,让他些许犹豫。

“召唤杀手,杀了这红衣男子。”宁长卿纵使不偏爱冰棠雪,但是这突来的抢亲,让他日后的颜面往哪里搁,这不是当街给他戴绿帽吗!

霎时,一阵白光冲到天上,那是月国特有的私下号令——信火。

信火一经发出,在暗冥城训练场培训了十年精锐的杀手部队,全部倾巢而出,个个后脖都用滚烫的烙铁,印下属于月国独有的月亮标志。

他们身穿黑衣,眼神是空洞的,仿佛从墓地召唤而来的活死尸,没有人的七情六欲,吓得街边的百姓纷纷落荒而逃,回避三舍。

冰棠雪虽知这些杀手皆不是鹿鸣的对手,但是一齐千百人,他实在对付起来也比较吃力。况且,亲自看他杀这么多人,她是不忍的。

鹿鸣不管她的反对,给她设了个屏障,悬浮在上空。

自己一人身战千人,手上那把嘶野剑,在风的撩拨下,发出“铮铮”的响声,就如野兽一般,很久没有嗜血而兴奋。

“鹿鸣,你要敢杀一人,别想我会跟你走!”冰棠雪在他身后撕裂着喉咙,劝诫他。

鹿鸣将嘶野剑插回了铁鞘中,以空手肉搏对抗那些杀手。

他很轻松,完全游刃有余,右手食指中指合并,其余三指弯曲,点了他们的后脖,那些人就如同喝了迷药,纷纷倒地。

他完全没注意到,站在城门口,他背后的宁长卿,竟会撕下常年一成不变的脸皮,恼羞成怒,秒换狰狞状,拔起身旁侍卫的剑,朝他刺去。

鹿鸣还兴致勃勃地敲晕那些杀手,乐此不疲,疏忽了另一方潜在的危险。

突然,有人唤了一声他的名字。

“鹿鸣!!!”

那音是悲怆而决裂的,明明是刚入夏,天气正热,却仿若冰冻三尺的寒冷。

待他回眸时,他最爱的,唯爱的,深爱的那个雪国的十三公主,冲破了屏障的限制,替他挡住了背后的那一剑。

恍若秋日的一片落叶,从繁华树枝成为掉下的第一叶,瞬间泛黄,归于土壤。

他忘了,她的体内有他的血液,所以赤血阵困不住她……

“棠棠!”

话一出,泪就控制不住地奔涌而出。

他顾不了后面操刀向他冲过来的杀手,也没有注意眼前的宁长卿。

宁长卿因为亲手捅了未来的太子妃一刀,而像似丢了一魂一魄,面若死色,跪在了冰棠雪的身体前,染血了的剑失去了力的掌控,“铛”一声摔落地。

鹿鸣一手接住了她往下倒的身体,此时的冰棠雪还有一口余气,胸口心脏处汩汩涌出的鲜血,比那身嫁衣还要鲜红,这不是染料,而是活人的鲜血。

冰棠雪没有责怪他,也没有怨恨任何人,她是笑着的。用最后一丝力气,抬手捧住了他悲色肆意的面庞,右手指腹温柔地擦去了他如梨花白的泪水。

“鹿鸣……你不要哭,我们……来世再见,我等你……”

声音若银针掉地般,清而脆,却十分无力,小到不专注听她讲,就只能看见她在张嘴,获取不了任何她话语的信息。

鹿鸣把头埋得很低,快要贴到自己的腰腹,耳朵挨近搂抱着冰棠雪的唇边,仔细听她的最后一句话。

背后数十名的黑衣杀手,将雪亮的剑身插入了他的脊骨中,血浆慢慢从皮肉中流出,但他似没有知觉,感受不到背后的疼痛。

那些刀刺,转移到了心脏,给他带来却是成千上万倍的疼痛。

她可真傻啊,明明知道他是神仙,挨一刀是不会死的,又何必拼自己凡人那样脆弱不堪的生命去救他呢?

难道只是怕他会疼,还是不愿看见他受任何形式的伤?

鹿鸣很想把怀中人叫醒,问问她答案,可她永远地闭上了双眼,叫不醒了。

“去你的来世再约,我要的是今世相濡到白头。冰棠雪,我不准你死!”

初夏的空气是温热的,而她的身体却慢慢没有了温度,也丢了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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