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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婚(2 / 3)

“他完全……失去了理智,成了魔头,只有……你能压抑。”

“我知道。”

落盈心里如雷震鼓,慌张地将月皓扶在床上躺着,让木心好好照料。自己拿了东西,就化成一道蓝光消失。

捷銮殿上,原本宴请的宾客都死得死,伤得伤,有些害怕直接逃荒。酒水瓜果胡乱地洒了一地,凄惨的喊叫声凌绝于顶。

她一到殿上,就被魔兵抓住,禁锢了行为。

凤龙椅上,天帝天妃经常执政的地方,却是两具血流不止的已经停止了呼吸的尸体。

寒舟一身染了血的白袍,镶着金丝,插了冠的一头柔顺的青丝,已经零散在空中,遮挡了他的视线,可还是瞥得见晶莹的泪水,顺着他眼角流出,化成一道银线,滴在装着鲜血的地上。

鹿鸣卸下了他最爱的红衣,换上了象征着魔尊的一袭黑衣。

面无表情地踢开了阻挡着的寒舟,两手一伸,利爪冒出,就刨开了脆弱的□□,取出了他爹娘的两颗停止跳动的心脏,轻轻一划,掏出了里面血淋淋的魂珠,握在手里。

“不!!!”寒舟眼含泪水,撕心裂肺地吼着,“那是……父皇和母妃,阿弟。”

被寒舟这一唤,披散着杂发,刚组装好肉身的鹿鸣,紧握魂珠的双手微微一颤,还是捏碎了,那圆滚滚的魂珠,化成了一捧黄沙,随风而扬。

“为什么……为什么?阿弟……”寒舟猛地一砸地板,支撑大殿的柱子抖了几下,直直地望着他,质问他。

一阵风拂过,夹杂着爹娘的魂灰,仿佛是对他最后的眷恋,最后的抚摸,眼角的泪珠又被逼得多了几颗。

他不懂,鹿鸣为何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还亲手杀了双亲,如果不是母后死活不要他出手,不是他对他仍有兄弟血亲的怀念,他可能就要唤出“玄冰”向他痛下杀手。

鹿鸣的脸上是支离破碎的肉片,还有未愈合的痕迹,明显还看得出人形。他径直朝寒舟走去,用□□沾着鲜血的脚趾,勾起他的下巴,一双血眸全是黑色的煞气。

“为什么?”鹿鸣冷哼了一声。

“可笑至极。”他的后槽牙咬紧,一字一顿地注视着寒舟讲,“我恨你,我恨你!”

一手扼住了他的咽喉,后抓他的脖子,将无力反驳的他曾经最要好的兄长,从地上硬生生拽了起来。

“凭什么……凭什么!他们都爱你,爹娘如是,棠棠亦是。你……已经有了他们的宠爱,为什么还要抢走我唯一的念想呢!”

鹿鸣的情绪已经恶化到了极点,无法控制,从嘴里溅出的唾沫喷洒在寒舟的脸上,贴着他的耳朵,表情狰狞。

“知道我为什么不第一个杀死你吗?因为那样对你来说太轻松了,我要折磨你,看着你痛苦地死去。”

落盈自升仙已来,听觉就很发达,就算离那么远,还是听得见他对他所说的那些话,几乎痛哭地叫出来。

“不……不要……”

鹿鸣的耳朵很敏感,微微一动,转头看向了她。一个勾手,那些魔兵就被控制住了一般,押着她走近他。

“棠棠,你当着他的面说爱我,我就放过他。”

鹿鸣疯狂又爱惜地一寸一寸地抚摸着让他日思夜想的脸,陪他渡过那段在天牢里噩梦般日子的情感寄托者,又伸舌舔了舔她挂在脸上咸咸的眼泪。

他一脸兴奋,仿若喝了几缸琼浆玉液,醉得不轻。

而被他掐着喉咙的寒舟则是一脸痛苦,好看的五官拧成了一团,白皙的脸蛋因为缺氧而泛出致命的红,眼神失落而又绝望地从碎发的缝隙中递向她,艰难地特别小幅度地摇着头,从压迫的喉咙里挤出了破碎的音节,拼凑出了一个“不”字。

“不……”

落盈看懂了他的口型,仿若他熟悉的声音贴在她耳畔低语。她沉默了,没有张嘴,也没有给鹿鸣任何的回复。

鹿鸣得知罪魁祸首是谁,又在手上使了劲。这一动作,夺走了寒舟所有的空气,脸色惨白中透着逐渐从下巴往上蔓延的红,呛出了烧着眼角疼痛的泪。

落盈知道,鹿鸣是不可能放过寒舟的,无论她说与不说,现在丧心病狂的他,还哪里有人性的影子。

不过,这错也怪她,是她占据了冰棠雪的身体,关他爹娘有何事,关他寒舟又有何事,错的是她,该偿命的也是她。

是不是唯有她一死,才能抵偿这一场祸事,才能给他俩的感情一个交代。

她不知从何而来的力气,涌动着全身,推开了身边的魔兵,夺了他扔在地上的嘶野剑,一把架在了脖子上,雪亮的刀锋割出了血痕。

“鹿鸣,是不是只有……我死,你才能醒悟过来……”

“不,棠棠,你别这样……”鹿鸣一激动,气虚就不稳,缝合上的人脸,渗出丝丝血迹,血眸流出了暗黑的血泪。他慌忙地冲了上来,松开了寒舟的脖子,让他得以喘气。

落盈趁他现在一慌,不知所措,赶紧一手把着刀,横在雪白的脖子上。从衣袖中抖出元昧珠嵌入了他额头的血肉,又一手为他戴上了黄金龙冠。

鹿鸣一时所有记忆若潮水般涌来,他痛苦地跪在地上,十指捂着脑袋。

而寒舟则失去了力气,瘫倒在地上,拼命地呼吸着空气,留着残泪深情地望着她。

系统在耳边报数:“攻略好感度加1,加1,加1……”

落盈觉得她一点儿都不开心,她认为寒舟的爹娘死去,这大殿上所有死去的神仙,都是因为那日她对于鹿鸣的拒绝,所有的错都是她犯下的,她该扛。

她不见了,这具身体就可以还给冰棠雪了,她不见了,他们兄弟就不会反目成仇。

所以,她选择自刎,她梨花带雨地笑着,拿着那一把嘶野,给自己脖子上狠狠划了一刀,若一朵刚盛开的白莲,好不容易从淤泥里盛开,可依旧扎根的还是臭壤。

她的血,溅了一地,溅在了寒舟的嘴角,溅在了白色婚服上。

剑“铛”一声落地,“砰”一声,她的身体也砸在了地上。她的头是望向寒舟的,她依旧笑着,没带一丝悲伤。

耳边是两声惨痛的“不”和魂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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