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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说不定就是这样。”兰堂边说边将照明器具拿到手中取暖,“暴力和抗争,并不是为了生存所必需的东西。若是对全体成员说‘别再吃这种半生不熟的烤肉’……也就是宣言‘停止争斗,禁用武器’并遵守的话,暴力就会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但是事实上是不可能的。一定会有谁会违反规则。由此而产生的暴力,必定会产生莫大的利益。这样一来其他的人也只能一起食用‘半生烤肉’,保持反击的暴力。这就是存在于里世界中抗争的本质。”
“想必资历深厚的兰堂先生比我要清楚得多。”
“在先代那个年代,我还只是个最底层的成员。”兰堂一边暖手一边说,“不存在后盾和经济基础的最底层。工作就是站在最前线战死。虽然有异能的因素在,但是基本上都是靠运气。森先生即位后,实力被认同,被提拔到准干部的位置。所以我对于森先生只有感激。我会为了那个人歼灭一切黑手党的敌人。这次的『荒霸吐』危机也是,我会尽我所能。”
“我很期待。”太宰笑了。
“……对了。太宰君,虽然你说已经知道『荒霸吐』案的犯人是谁了,但那是真的吗?还是说只是为了欺负中也君撒的谎?”
“都有。在中也君的面前这么说有一部分是为了让他接受赌局,但我是真的明白了犯人的身份。”
“哦……那是谁?”
“就是你啊,兰堂先生。”
死寂。
一时间,房间内只有我拿着剪刀,剪断彩带的“咔嚓”声。
兰堂很困惑地歪了歪头。
“那个……不好意思,但这种情况下我不知道该怎样反应,毕竟我还是第一次被人称作犯人。”
“没关系的,凡事都有第一次。”太宰十分体贴地说道,“那么作为附加服务,我就根据一般犯人的反应继续对话啦。首先,被称作犯人的兰堂先生这么说‘不可能,这怎么可能’或者‘这笑话还挺好笑的,太宰君’的话——我会这么回答。‘但是没错,你就是犯人。’之后犯人会开始打出感情牌。‘你没听到我说的吗?我从森殿下那里蒙受了多大的恩情。这样的我为什么要做出诱发内乱击溃港口黑手党这种邪恶的企图?’
——到这里为止还能跟上吗,兰堂先生?”
“我完全没有插嘴的余地。”兰堂依旧一脸困惑,“确实,我现在心里想的就和你说的一模一样。那……在这之后,你将会如何反驳我呢?”
“我会这么说,‘这和恩情没有关系哦,兰堂先生。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你的目的,说到底根本就不是攻击港口黑手党。犯人可是另有所图’——怎么样?差不多能接下去了吗?”
“虽然我现在还有点混乱……”兰堂挠了挠头,“对了。那么你有证据吗?你的一切言论都不过是推测罢了……”
“这些都不过只是你的推测,你对我的指控并没有切实的证据。”
太宰接过兰堂的后半句话。
“很不错哦兰堂先生。那么提问,我是在毫无证据的情况下在非难一名准干部吗?”
“或许可能吧,从你那副自信的样子来看的话……”兰堂依然一脸迷惑,“虽然我完全无法想象就是了。”
“所以才想早点听到对吧。故弄玄虚的还真是不好意思了。”太宰耸了耸肩,“你犯下了一个错误。是非常初级的错误。如果我告诉你的话你一定会后悔的哦。”
“是海。你曾经说过,当看到浑身缠绕着黑色火焰的『荒霸吐』时,能看到的只有远处的大海。”
“确实这么说了。因为我看到的就是这样。”
“你还没有注意到吗?”
“没有……我并未发现不妥之处。告诉我吧。”
“好的。”太宰笑着点了点头。“事件发生在镭体街的中心地带。然后镭体街由于爆炸变成了一片半球状的盆地。也就是说——”
“啊!”兰堂突然反应过来,“原来如此。”
“身处直径两千米左右的巨大洼地,不论怎样伸长脖子都不可能看的到大海。为什么你要说你看到了大海?除了这个你的证言简直就是完美的,连一点矛盾的影子都看不到。关于『荒霸吐』的描述,真实到让人无法想象你是在说谎。在镭体街能看到大海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在八年前的爆炸发生之前。也就是说,兰堂先生你看到的是,孕育出镭体街的那场灾难。成为了‘荒霸吐’这一传说诞生契机的,最初的黑色大爆炸。”
太宰暂时沉默地看着兰堂,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由于你忠实地根据自己的记忆进行描述,所以才出现了大海这一漏洞。为什么不得不做出正确的证言,从这个角度出发,也就能找出你的动机。”
这就是太宰治。拥有聪慧的大脑和洞察人心的恐怖能力。
默默听着太宰说话的兰堂,放弃抵抗地叹了口气。
“你和中也君打了赌对吧。”兰堂说,“你赢了。”
“兰堂先生,我可要好好的谢谢你啊。”太宰笑道,“这样一来中也一辈子都是我的狗了。”
话音刚落,有什么打破墙壁冲进了房间,将兰堂的身体震到了外面。
“抓到你了!”兴奋的喊声响起,“和那个阴险混蛋的赌局是我赢了!犯人,就是你!”
兰堂被撞飞到外面,掉在地上后滚了几圈。
一个人影站在上面。
太宰眨了眨眼:“……哇哦。”
“不好意思你被捕了。”中也站在那里,满脸得意的笑容。
“你不可能从我眼皮子底下逃掉的。我早就已经看透你的谎言——阴险混蛋!为什么你会在这里啊!”
“这是我的台词啊小矮子。”太宰一脸厌烦,“我先说好,先告发犯人的可是我。我刚好正在说明罪行呢。”
“哈?也就是说你还没说完对吧?那就是我赢了。我都这样把犯人撂倒了。”
“就是你这样的家伙才让世界充满半生不熟的烤肉。”太宰一脸嫌恶,“你也是因为发现大海的矛盾才找上兰堂的吗?”
“大海?”中也一脸茫然,“你在说什么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