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本怎么这么难搞？”李勤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接着又听到他敲动键盘的声音，断断续续没有节奏。
萍果缓和了下，伸手敲动面前的门，咚咚咚三声，像是敲动李勤烦躁的心门。
“进来。”李勤也不管门外站的是谁，估计以为谁不睡，或者被他吵醒了，来他房门前兴师问罪。
推开门进来的是一个女孩，她背光站在外，而李勤旁边的黄台灯照在她的脸上，显得恬静也温和。她的出现，无疑是带给李勤意想不到的结果，以及最直接的灵感。
“怎么还不睡？”李勤敲键盘的手停下，抬眼见她就站在门边，也没有要进一步的意思。
萍果穿的还是那一套衣服，外套上的黑颜料干透地印在薄透的布料上，“睡不着，出来走走。”她的声音低迷，像午夜挠得人无法安睡的猫咪。
李勤想起陆姨说人小姑娘的脚尖都被他冻红了，下意识低眼瞧她的脚丫，干干净净的脚丫上面的红色指甲盖引人夺目，他却不打算留她。“还是抓紧时间睡吧，明天排满了工作，能睡多一秒是一秒。”等明天他剧本赶出来了，还指不定没有时间睡觉呢。
萍果不打算走，还就什么样来就什么样站着，他没有说出明确的赶她走，她都不打算动，实在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打算赖在李勤这，可能就是有点到达了一个陌生的地方，而这个地方还只认识李勤这一个人的时候，来得依赖他多些。
她的视线定在坐在电脑前的李勤，他的眼睛盯着发光的电脑屏幕，嘴巴周围的胡渣也冒出些渣渣，还有没有早上见的那般神清气爽的浪荡样，更像是一个饱经沧桑的糟老头。她自然地问出，“你也不困？”
李勤的注意力还在电脑上，分心回了她一句。“还要把剧本赶出来，没时间留给我睡觉。”
“都二十好几的人了，还熬夜，小心猝死。”她没头没脑说了句，换着以前她能骂得更难听，说猝死了，别找她帮忙收尸，她可是收费的，还不会在晚上给他收尸。
李勤看出她有些不爽，或者说不习惯，眼睛点到般把她挪过去旁边的小沙发。“睡不着就留下吧，但不要影响我工作，坐那边吧，书架上有书，你可以看。”
得到李勤的准许后，萍果才关上门转坐在沙发，局促地四处张望，看看横排一侧的书柜；看看头顶的天花板，还有水晶吊灯；再看看李勤，还有听见安静得只有电脑的码字声音。坐不住的她，又转去书柜找书看，在一众外国书籍中，好不容易捡漏到一本娱乐圈的杂志。坐下翻页的声音，也传进李勤的耳朵里。
他没有办法不去分心看她，她耳边的碎发垂下挡在脸颊旁，又被她的手挽着短发夹到耳朵后，这一来一回，李勤看了不下十次，最后还是他耐不住，“你坐在那里，吵得我没法专心，你过来我旁边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