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的模样出现,又以临死心愿的方式求了他。林峦之没有打压的余地,只能澄清谣言,做一个拯救者。
沈芸英抚着父亲的棺椁发誓,定让这群人付出代价。
沈芸英扶了一路的棺,在沈府大门处停下步子,朝跟了一路的百姓磕了个头。
景儿哽咽道:“谢谢诸位来迎我们将军!”
“沈将军守卫边疆,是好人!”
“小姑娘节哀啊。”
“该我们谢沈将军!”
听着百姓的话,沈芸英又郑重地行了一礼才和景儿进去。
人群逐渐散去,人群之外一身黑衣的刚毅男子转身离去。
马车上,一身红袍官服的青年放下车帷,阖眼道:“走吧。”
擦身,换衣,饭含,换棺,置于灵堂。
灵堂前,沈芸英跪下磕了一头。
重重的磕头声犹如某种誓言的敲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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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夜,沈府众人都躲回院子过除夕了,灵堂只剩沈芸英和景儿。
钗衣提着食盒来,先作揖磕头:“沈将军对不起,义父不能来,我替他来看您,这有一封他写的信,您看看,还望您勿生他气。”
她将信纸混入纸钱,一同放入烧纸盆中。火焰一点点舔舐,白纸黑字化作了黑灰。
“沈姑娘,我替你来守,你和景儿姑娘先吃些东西吧。”钗衣将食盒推向一旁跪坐的少女。
沈芸英没有推辞,低声道了声谢,和景儿坐在屋外台阶上填饱了肚子。
吃完东西后,沈芸英回到灵前跪下:“姑娘今日见了秦叔,还有人跟踪他吗?”
“近日少了许多,但义父还是有顾虑,今日只在远处看着。”钗衣低着头回答。
两人一个望着烛火,一个低着头,没有多余的眼神交流。除了身侧的景儿,没有人知道两人在对话。
“没告诉秦叔我说的事吧?”沈芸英问。
“没有,”钗衣无奈道,“且不说沈姑娘交代过不要告诉义父,沈姑娘也没告诉我要干什么呀。”
沈芸英沉吟了一下:“后日再告诉你。”
钗衣:“……好。”
她从怀中拿出一个红色荷包:“这是义父托我给你的,你打开看看。”
沈芸英依言打开,红包里有几片金叶子,金叶子里有一张卷好的纸条。
“这是什么?”她拿出纸条,一时没反应过来。
等她意识到时,钗衣的解释也到了。
“义父说这是你要找的人。”
沈芸英指尖一颤,在满堂的烛光下缓缓打开纸条。
这一除夕夜,各人有各自的过法。
乌金领着傅川给秦越拜年,在院中舞刀弄枪,展示了近几日练武的成果。
秦越看着他们,不知回忆起什么,笑容感伤。
他给两人发了压岁钱。
傅川第一次收,和乌金一起谢过新师父。
王虎和王泰回到小院,和寨中兄弟一起在院中祭奠他们等了十几年的人。
李青颖放下账簿,订了两桌酒食,酬谢了刘裕等和他一起离家的人。
陆掌柜给店里伙计们发了钱,小二带头祝他长命百岁。
他和善笑笑,没有说话。
林峦之吃完家宴回到书房,听见飞檐禀报少女身体有所好转,点了点头。
大理寺狱,几个狱卒围在一起打牌说笑。跛脚的狱卒被指使去巡逻,他一瘸一拐目不斜视地路过最深的牢房。
北境边塞。
二狗提着灯笼和篮子,在云大夫那儿找到了人。
“我就知道你在这儿,”他将准备好的小食和酒摆上,“来来来,我准备了些吃的,咱们仨一起过个年。”
“我还要看顾伤患,你们喝吧。不过我记得军中不得私饮吧?你这要是被人看见了,不得挨军棍?还有你这买的什么酒?”云简兮拿过酒瓶闻了一下,评价道,“这酒喝了保准明天头痛欲裂,我说……”
二狗被他的一大段话打消了兴致,笑容渐渐消失。
一声轻咳,打断了云简兮的絮叨。
“今日除夕,军中放宽了许多条件,只小饮两口,不会被罚。”
出声的人有一张骇人的血面,说的话却意外的温和。
二狗重新拾起笑容:“那我们……”
话还没说完,那人提前拒绝了他,“我不喝。”
二狗苦了脸:“为啥?”
云简兮偷笑,拍了拍二狗的肩:“你可别叫谢……卫长河喝,他一口倒。”
二狗瞪大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