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妈，你说什么呢……”
一旁程昭的喜悦忽然被兜头浇灭，虽然只认识了胡妈这不到一天的时间，但他能看出来，胡妈是极其热心肠的，怎么可能……
“是我杀了她，我在最开始遇到那个不明生物时捡到了一团纸，里面包裹着它的黏液。之后在帮何可找抑制剂时，把它放了进去……之后就是……”
“咚！”
李楚月极度烦躁地走来走去，随着胡妈的讲述，拳头猛地锤了一把墙面，力道大到关节处隐隐有血迹渗出。
程昭忍无可忍地怒吼道。
“为什么？！难道就因为当时通报的一句只有一个队能活着离开？你疯了吧！”
乌寻紧紧捏着手中的笔叹了口气，这也是她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
她几乎确定胡妈就是那仅剩的唯一一个B队的人，但她完全给不了这件事情一个合适的理由。
胡妈定定地看着眼前的两个高中生，鼻尖隐隐又有些酸涩，神情崩溃的开口：“为什么？！我能讲出我的原因，可她何可能吗？她能告诉我她为什么逼死了我的女儿吗？！”
后半句几乎是被胡妈嘶吼出来的，她难以抑制得用双地用双手盖住脸痛哭出声，伴随着哽咽声传出的还有断断续续的话语：
“秀秀……秀秀啊……妈妈对不起你……”
李楚月的满腔怒火忽然不知道该如何发泄，胡妈的话清清楚楚地映在她的耳边，但其中包含的意思她却怎么也理解不了。
什么意思？
何可杀人？杀了她女儿？
这怎么可能？
程昭有些懵地看着胡妈痛哭的样子，脑海中只剩下了秀秀这两个字在不断地盘旋。
“秀秀……胡……胡秀？！你是说胡秀？！”
一个极其遥远的不算陌生的名字忽然在程昭心头浮现，但在想起这个名字后他内心的疑惑更甚，看着同样恍然大悟的李楚月开口：
“我们是一个初中的，但是我明明记得她和何可的关系很好啊……怎么可能？！”
“我也听过这个名字，只不过很久……”
李楚月努力回忆着这个名字，但刚开口便被极其激动地站起来的胡妈打断。
“关系好？关系好到每天在朋友的饭里放虫子？还是说关系好到把朋友的衣服脱掉在厕所的隔间里呆一整天？！”
“不可能！”
李楚月和何可以及程昭从小一起长大，只有初中时期和两人不在一个学校，何可的为人她再清楚不过，怎么可能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程昭的脸色极其难看，想努力回想以前的事情对胡妈进行辩驳，但他怎么回想都只有两人一起吃饭，上厕所以及学习的画面。
对胡秀的记忆也只有永远长袖长裤的穿着以及不知从何时开始垂得越来越低的头。
见程昭的神色李楚月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但她却完全不敢接受这个事实，看着胡妈艰难地道：“可已经过了这么多年了，为什么……”
胡妈眼神有些空洞地看着李楚月，自嘲般笑了声呢喃道：“为什么呢，明明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了，我明明都没想着干什么了……”
她又想起了因为想让她们母女俩过得更好而不间断工作的那一段日子，如果不是因为她的忽视，秀秀可能就不会一个人死在冰冷的浴缸中了……
最可笑的是，直到女儿失去生息的那天，她才发现了她胳膊上已经愈合的二十多条伤痕。
但凡她哪天能早点回家……但凡她能在1点之前回家……
胡妈极其懊悔地捶着自己的脑袋，想避免自己回忆起已经被她彻底尘封的记忆碎片，但却无济于事。
几乎被她铭刻在心口的一句话忽然炸响在耳边。
“你没办法的，因为你……没有证据呀～”
那个雍容华贵的女人姿态堪称挑衅，玩味地看着前去质问的她，只留下了这样一句话便转身优雅离开。
而这句话也成了她这几年无数次梦中惊醒，看着空无一人的房间失声痛哭的根源。
她花了这么多年才好不容易放下心中的仇恨，但是……何可已经忘了，她怎么能忘记呢……
胡妈闭上了眼睛，泪水无声地划过她早已湿透的衣领。
乌寻哑口无言地看着眼前的三人，居然是因为……校园暴力吗。
距离任务结束时间还剩1个小时50分钟，乌寻拍了拍胡妈的脊背站起身来，以近乎强硬的姿态挡在了她的面前，扫了一眼还沉寂在震惊中出不来的程昭，对着不远处的李楚月道：
“我不打算讨论这件事的真假以及对错，也不在意谁才是真正的受害者，我需要的是尽快离开这个地方，仅此而已。”
李楚月的内心正处于极其剧烈的挣扎中，她不愿相信胡妈所说的话，但她确实对何可以及程昭的初中发生的事有所耳闻，那起自杀事件在当时的A市所有初中都闹到了人尽皆知的地步。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眼睛注视着乌寻但又巧妙地避开了视线中的胡妈后开口：
“知道了，但离开之后我会找到证据，如果她说的是假的，无论如何我也会找到她。”
“与我无关。”
李楚月拿起桌面的图纸看了看，将大致路线记住后，给程昭使了个眼色便一同离开了这个房间。
房门关闭的声音响起，屋内只剩下了胡妈隐约的啜泣声。
知道这时乌寻才惊觉时跃已经很久没有发出声音了，而她也几乎快忘记他的存在。
“时跃……时跃？”
乌寻本想拉着胡妈扭头就走，但仅剩的良知以及本着拉一个苦力的伟大精神，她戳了戳时跃的肩膀，对着明明睁着眼睛但却仿佛失去灵魂一般的男人道。
但眼前的人并没有任何反应，乌寻忍不住皱了皱眉，推男人肩膀的力道不由加重了几分。
随后她便看到时跃的身体有一瞬间的微颤，随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住了她的手指摆出了攻击的姿态。
感受着指尖以及掌根传来的痛感，乌寻忍不住抽了抽嘴角，今天她的手臂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