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我看发插就觉得不对,这支发插孔洞边缘偏厚,符合崔若月的创口形态,血肉较为模糊。但心萍的伤口却清晰,可见凶器孔洞的边缘很薄。”
“这么说来,长公主应当只是知情者而非参与者,不然怎么会弄错凶器?”
梁舒点头,却又摇头:“可心茹先被杀,长公主又知道细节,说明畏罪自杀的现场是先设计好的。府内又都是羽翎卫,凶手为啥要冒着暴露的风险拿走凶器去杀人,杀完人又送回去?这不符合逻辑,除非……”
梁舒没有说下去,因为她想不出又什么特殊的事情值得凶手冒这么大的风险,既然已经安排好了畏罪自杀的局,还要多此一举?
可叶曦辰却唇角一勾:“除非有人想将计就计。”
梁舒茅塞顿开,露出恍然的表情。
是啊,如果设计畏罪自杀的事被人知晓,那人将计就计,拿走凶器杀死崔若月后将凶器放回去,将这事一并嫁祸给心茹。
“这么说来,心萍、心茹的死是一个凶手,崔若月的死则是另一个凶手。若真是这样,我还是觉得心萍、心茹的死与长公主脱不了干系,虽然我也解释不清凶器的问题,会不会是被另一个凶手换走了?”
叶曦辰的目光突然变得有些高深莫测:“有可能,不过无论怀疑谁,都要讲证据,不然有些正义将无法伸张,我们也只能让侍女的命不了了之。”
“嗯,”梁舒点头,捏了捏眉心,“目前来看,长公主就算不是主谋,也至少知晓心茹勒死的线索,那我们能从她身上下手吗?”
叶曦辰一派悠然自得地反问:“你说呢?”
梁舒一下便明白他的意思,颓然趴在桌上。
却见叶曦辰的目光变得深邃:“在找到确实证据前,就算审问长公主,她一口咬定自己不知情,那不仅问不出线索,反而容易打草惊蛇。”
“那我们就先从崔若月案件入手,揪出凶手,看看她知道些什么。”
叶曦辰颔首:“但长公主那儿也不能坐视不管,叶明,派人去守着长公主,有什么异样及时回报。”
叶明一听冷汗都快下来了,自家公子大逆不道地猜忌长公主是凶案的幕后主使,现在还要派人去监视。那可是先帝的亲妹妹,当今圣上的姑母:“公子,这不太好吧,要是长公主问起来……”
“问起来就说,凶手连官家小姐都敢杀,残暴至极,为了她的安危,羽翎卫只能出此下策。”
叶明还想说什么,却被叶曦辰的眼光一扫,瞬间跟霜打的茄子般讪讪出门去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