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了信仰再次流转人间,斩尽一切污秽,立于人前挡下所有危险。
技术小组在缄默无声的状态下训练有素的作业着。
刑之颜他们四下散开在技术小组的外围一刻也不敢松懈的警戒着。
他们必须争分夺秒地赶在北下的丧尸群来临前,尽可能的将这第一波大范围的灭杀手段完善,随着D区的覆灭而来的最后一通简讯之后,再也没有任何情报信息去估量这次凛冬前B区将要面对着多少丧尸的侵袭。
翌日傍晚。
未化的积雪恍在眼中,在人眼帘前铺上静谧的暖橘色。
刚刚换班来当值的小士兵站在城防墙廊上眺望着远处西方残垣破壁后渐渐下沉的夕阳,渡鸦盘旋在空中久散不去。城垣下残肢遍地,分不清是人类还是丧尸的,肢横错落,满地苍夷。
天冻得人站不住脚,小士兵来回的在城廊上跑着步,用来热身。
当然如果有班长在的情况下,他是万万不敢如此。
谁都知道林司慕哪怕对部下再亲和,在这种时刻就越容不得他们有一丝疏忽。
前脚刚有特种技术小队的折灭,后脚他们那些但凡身居要职的士官们都恨不能把脑袋耳朵都支棱起来,生怕又因为什么遗落,而酿成不可挽回的惨剧。
砰——
夕阳余晖映照的空中,是一发信号弹,来自于前方五十公里处第一个前线哨岗的位置。
年轻的小士兵怔愣片刻,立即按下警铃。
他的手止不住的发颤,一旦信号弹被触发,就必定是大规模的丧尸群来袭。
警备区还在岗的军士们闻声而动,以队为单位迅速集|合。
林司慕脚下生风,甩开身后浩浩荡荡的一群士官,连御寒的披风都来不及披上。
她登上墙廊,拿过刑之颜递来的高倍望远镜向远方观察去。
只见密密麻麻的丧尸就像是狂风过境一般的潮水席卷而来。
“除了哨岗,通知在外的外勤组迅速归队!暂停城防工事,所有的居民立刻回安全区不得外出!”
“是!”好不容易爬上城墙的某士官又立刻领命下去了。
“报告林将!区内外勤队已经全员集|合完毕!等待指示!”
林司慕沉吟片刻,将手中的望远镜放下,“通知所有特战小队的狙|击|手和机|枪|手上城墙随时待命。”
各组的枪|手不出几分钟已携带着重力热武器迅速地集|合在城墙上,林司慕推开手下想为她递上来的披风,随手拿过一把狙|击|枪。
她抬手将军帽取下,城廊上猎猎的风划过衣角。
“刑之颜大校出列。”
“属下在。”
林司慕拉开狙|击|枪的保险栓,沉静的面色令人无法捉摸。“接下来由你暂代指挥权。”
“中将!”身后的那些士官闻言都不禁想要出声阻拦。
她明白这些人都作何感想。临阵前,下面的军士犹在,万没有指挥官亲自上阵的道理。
“这里军衔最高的是我,一切也由我林司慕说的算。还是你们哪位自认狙|击技术好过于我,那我林司慕二话不说就把枪让给他!”
此话一出,万没有人再敢置喙。
论单兵作战能力,不论是搏击还是枪械的战绩,她林司慕都是北部军区历年来最傲视群雄的存在。
她也知道,临场指挥放眼从前整个特战大队都没有比他刑之颜还更出色的兵在。本就是军校内指挥类优秀毕业生的他,委身于林司慕麾下其实恰恰限制了自身的发展。
没有人能确保在这场浩劫中能活到最后的究竟是谁,她现在必须站到战场前发挥自身的最大作用,而不是缩在同僚的身后。
“是,属下明白!”
果然最了解她的人非刑之颜莫属,二人自前线打下来这么久的战友情,不是空有虚名。
刑之颜向着林司慕敬了一个庄重的军礼,“属下定不辱使命!”
“你们身后守着的是四万群众的家园,你的同胞你的亲友都在此,来的不过是区区几千的丧尸。所有枪|手立即就位,把这帮畜生都给我杀得一只不留!”
“是!”
二十只特战小队中最出色的枪|手都站在城廊上,他们或年轻或正值壮年,都是在安全区建立后组建起来的。
在这一刻,看到身居要职的中将站在自己面前,比任何的话语都能更加的鼓舞着士气。
随着第二发信号弹炸向响在当空,四十余人在城廊上列队完毕。
他们紧握着枪,临阵而待。
除却外围周遭几公里处布满地|雷,整个安全区的建设还是固若金汤的。
为了防止这次的突袭,城墙特意也加固了好许。
B区的建设初始,只有两道可以用来进出的大门。
而林司慕他们所在驻守的就是即将面临大群丧尸的正门,故后门所承受的压力就目前情势来看并没有太大。
蒋沐秋带领着另外四分之一特战小队的队员在此临守。
“听说头儿上前线城廊带领着狙|击|手们,亲身下场准备手撕丧尸了!”尹乐乐真是不论何时都能侃天侃地。
江阳宇听闻此言耳朵顿时立了起来,诚然他敬不敬重这位顶头上司是一回事,但在整个北部军区里就没有不佩服林司慕战斗能力的人存在。
她或许不是一位能杀伐决断的将领,却是一名合格且出色的兵。
这是毋庸置疑的。
安夏调整着手中狙|击|枪的目镜焦距,听闻了尹乐乐的话脑中竟是蓦的想起了那日秋风中,林司慕浅金如扇的睫毛下那一对琉璃珠子,又与无数次凝视着自己的双眸重合了起来。
他看过战场上恣意轻狂的她,也看过病床上因为疼痛而强忍无言的她,更看过失意时沉默静寂的她。
可无论多少次,他都看不懂林司慕那双漂亮的眼睛在凝视着自己时的感情。
只是无端的,让他望而却步,不想深陷。
远处,第三声信号弹当空炸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