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个不小心掉进时空裂缝的倒霉蛋。
后来你为了生存当了愚人众在稻妻的内应,并且因为兢兢业业的打工人精神,被愚人众含泪送去了璃月。
临出发前,你的上司女士扭曲着一张脸,近乎咬牙切齿地吐出两个字:“保重。”
你热泪盈眶:“boss,我会一直想你的,明年我回来了就找你喝酒!”
女士:“……”
女士脸僵硬着,直到你坐上了船对她挥泪告别,她都跟见鬼了一样。
站在你身边的少年郎有一双温柔的眼睛,他望着你迟疑道:“那是你的仇人?”
你表情扭捏:“错,那是我最爱的人。”
少年郎——璃月神明的化身面对你脸上可疑的娇羞态报以最大的宽容:“……那她对你挺好的吧?”
是挺好的。
你收起脸上的表情,从腰间取出酒葫芦喝了一口。当初你流落寒冷的至冬,是愚人众招新给了你唯一的出路,也让你得一片屋檐遮身,得一壶热茶暖胃。
但到底是生性冷漠,你无法献上忠诚,也因性子跋扈,周围都是你得罪的人。
女士调你去璃月,是抛弃你,也是给你另一个出路。
你目光悠悠越过海面,漫上一望无际的天空和海面交接处。那里有几只海鸥掠过,携带着看不见的风吹起那满目涟漪中的一丝,如同你那紧凑又散漫的一生晃荡开来。
“阁下知道海有多深吗”你喝完酒,翻身坐上了船舷,毫不顾忌地晃荡着一双修长漂亮的腿,在你脚下是浪花滚滚的海面。
少年郎扯住了你,你对他露出一个放心的表情。少年郎忽然有点明白之前岸上的执行官女士为什么表情那么扭曲。
遇上这么一个言行举止都跳脱的,也真是让人心头“突突”乱跳。
——可是你并不讨人厌,你明媚一笑,潇洒到让风都为你侧目。
“在下学识浅陋,并不知。”少年郎念及身份,并没有给出答案。
“所以——”
而你食指神秘地勾了勾,拽着少年郎对襟衣领,扯着人凑前,“你无法想象,boss对我的爱有多深!”
少年郎静了一瞬,缓缓之后,才在你哈哈大笑时说:“阁下言之有理。”
你望着这人,赞赏地拍拍他的肩头,对他的上岛表示肯定。
“这位小兄弟,我怎么觉得你同我挺般配的。”
*
璃月,以你的理解,是商贸汇聚之地,繁华到令人惊叹。
少年郎上岸后就与你告别,你随意挥了挥手,没再说浑话。
所谓相逢是缘,你承认第一次见到少年郎,便心中一动,于是你在心中长吁短叹:为不唐突佳人,我还是找璃月的同事们查找佳人的兴趣爱好吧。
走到街上,你挥霍着钱财买了许多东西,很快又索然无味,随手丢在一旁。财大气粗的你一路向下,最后来到一个卖玉器的铺子。
“老板,我全都要了。”
有道温和醇厚的声音在众多人声中被你精准捕捉,勾得你心痒痒。
闻声,便知是个佳人。
你顿感不妙,人,应该,不至于,也不会,一天对不同的两个人心动吧。
你思索着,自己的心动不会这么廉价,双腿却很诚实地行到铺子跟前。
见到那人的一刹那,你悟了。
人心都是脏的,你也不例外——有句话怎么说来着,看到他的那一刻,我连娃的名字都想好了。
*
你从来没有见过长得这般齐整,齐整到你心发颤的男人。他是极美的,一双黄金眸扫过来,你仿佛听见了自己心中春暖花开的声音。
但是你也没有忽视人忽然对你轻笑:“又见面了,阁下。”
你舔舔牙尖,有点舌干口燥:“你认识我?”
男人笑着没有回答,他收回目光,自然而然地接过摊主包装好得盒子,温声雅语:“劳烦……对了,账记在往生堂上。”
你心思起了,嘻嘻笑着打断话语,扭头对已经垮脸的摊主笑眯眯道:“不用记在往生堂,我与这位……”
你将目光移向男人,殷切地看着。
察觉你的意思,男人无奈开口:“在下姓钟,单名离字。”
钟离。
这名字在你舌尖转了一圈,你清清嗓子,一派正经:“咳,我与这位钟离先生一见如故,这次的花费就由我来付吧。”
说完你就递上自己的钱袋子。沉沉的一袋,砸在摊子上,摊主脸上笑出了一朵花来,连声道:“甚好甚好。”
你也觉得甚好,摩拉对于你来说不算什么,给佳人买一个朋友的人情却怎么都算赚了。
果不其然,佳人对你说:“既如此,不若在阁下停留在璃月的日子里,我和阁下定下一个契约如何——我会给阁下当向导,陪同阁下想去的任何地方。”
说这话的时候,佳人对你伸出手。
那双手是真的好看,白皙修长,骨节突出的地方也恰到好处,你心想,这人真的没一处不在你的审美点上。
“那就这么定了。”你道。
*
钟离。
钟离先生。
不是谁都能被人称呼一句先生的,钟离却是个意外。
他看起来很年轻,骨相极美,偏做派却老沉得很。你觉得有意思,玩笑般也喊了一句先生,他倒认真了起来,说你唤他一句先生,总得教会你点什么。
你有些惊愕,问,做饭可以吗。
从强行给他付钱到现在,已经过去了整整半年,这半年,你知道他是往生堂的客卿,日常买东西不讲价就算了,还极为死心眼抬价的怪咖。
更怪的是,他总是不带钱出门,与他同行的你,自然成为了他的钱袋子。
“你说,我们是不是很相配。一个不带钱,一个很有钱。”
这本也是句玩笑话,以你们之间的关系,你没想到钟离忽然会停住脚步,偏头望向你时表情有些复杂:“你怎么总爱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