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翻身坐了起来。
红莲那小蹄子,往她房里放巫蛊娃娃,这还不算,前阵子,顾伊人送来两盆茉莉花,她一时多个心眼,让人验了,结果那花朵上竟淬了无色无味的剧毒。
她喜欢茉莉的清香,常常凑上鼻子去闻,若多闻个几次,只怕她现在已是一具死尸。
那蹄子既然如此想置她于死地,那就别怪她不客气了。
正思忖,房门被人推开,桑晚一惊,刚想躺下,见进来的是弥月。
“你这丫头,吓我一跳。”
“王妃,吃点橘子吧。”弥月扬了扬手里的果盘,“今天刚摘的,可甜了。”
“拿过来。”
桑晚盘腿坐在床上,一连吃了两个。
“王妃,您还得躺多久啊?”弥月一边剥橘子一边问。
“快了,也就这两天了。”
“刚才在外面遇到蒋文蒋武,非要跟我进来看您,好不容易打发了。说起来,这两人天天值守在院里,当真是尽心尽力。”
所以她才没将这两人赶走啊,桑晚微微一笑,起初她以为蒋家兄弟是萧丞允派来监视她的,后来渐渐发现不是那么回事,凭这兄弟俩的智商根本无法胜任这一任务。
萧丞允是知道这一点的,他把这两人扔给她,纯粹就是为了给她找不痛快。
“我跟你说,蒋文蒋武虽然脑子不大灵光,对咱沁芳轩是绝对忠诚,可以好好栽培。”
弥月竖了竖大拇指:“王妃英明……再吃个橘子。”
“好。”桑晚喜滋滋地接过橘子,却听到外面传来脚步声,接着是蒋文蒋武行礼跪拜的声音。
萧丞允来了!
桑晚狼吞虎咽地吞了橘子,重新躺好,弥月麻利地收拾了橘皮和果盘,将剩下的果子藏进柜中,然后伏在床边痛哭流涕起来。
萧丞允一进门就闻见了浓烈的橘子香气,宋七也闻见了,王妃真是好胃口啊!若不是主子瞪了他一眼,他差点就笑出了声。
“王妃您醒醒啊,您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奴婢可怎么办。”弥月哭天抹泪,直到萧丞允走过去,才擦干眼泪站起来行礼。
“王妃怎么样了?”
“回王爷,王妃一直昏迷,偶尔还说胡话,吃了这么多药却总也不见起色。”说完又呜呜哭起来。
“你先下去,本王想单独和王妃待一会。”
“是。”
待屋里只剩下两个人,萧丞允不紧不慢地坐下,幽幽地看了桑晚好一会,才情深意切地道:
“王妃病得如此严重,实在叫本王痛心。你放心,本王定会想尽一切办法,医好王妃的病。”
桑晚眼皮轻颤了两下,缓缓睁开眼睛,虚弱地喊了一声:“王爷……”
“晚晚。”萧丞允倾身握住她的手,“感觉哪里不舒服?”
桑晚摇摇头:“王爷一来,妾身的病就全好了。”
“在别院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病得这般厉害……昨日沈放来回禀,说查不出病因,怀疑王妃是中了邪。”
沈放这家伙,孺子可教也!
“中邪?”桑晚一脸惊讶,吃力地蠕动着嘴唇,“臣妾不曾得罪什么人,到底是谁要害我……”
“你且好好养病,若真有人在背后加害,本王绝不轻饶。”
“多谢王爷。”
萧丞允捋了捋她鬓边黑发:“等王妃病好了,本王陪王妃回西炎,如何?”
“真的?”桑晚眸光一亮,差点就坐起来了,突然想起自己是个病人,又慢悠悠躺回去,“王爷说的,可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本王何曾骗过王妃?”萧丞允弯了弯嘴角,“本王知你思乡情切,回去看看也好。”
你骗我的事还少吗?我都不知道你嘴里说出的话哪句真哪句假……
桑晚挤出两滴感动的泪水:“谢王爷体恤。”
“你好好休息,本王明日再来看你。”
“好。”
待萧丞允一走,桑晚从床上坐起来,思忖着方才他说要陪她回西炎的话。
救出聂云与聂星竹后,两人已快马加鞭赶往西炎,相信不日就会有消息传来,萧丞允这个时候说要陪她回西炎,到底是何用意?
如果西炎王庭真的已被他人控制,萧丞允作为大齐皇子,这个时候去西炎,难保不是别有用心。
此外,最近发生了太多事,伽兰姐姐的事已经搁置了好一段时间,她要何时才能查出真相为伽兰报仇雪恨?
想到此处,桑晚心烦意乱地薅了薅头发,掀开被子,在房里来回踱着步。
“王妃。”弥月悄悄走了进来,“王爷都说什么了?”
“他说要陪我回西炎。”
“这个时候回西炎,王爷什么意思?”
“谁知道呢,算了,管他什么意思,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眼下先把红莲那蹄子解决了要紧!”
“嗯。”弥月点点头,将手里一张帖子递给桑晚,“刚收到徐家的拜帖,徐涟漪明日要来王府。”
“徐涟漪?她来凑什么热闹。”
“说是害王妃落水心里过意不去,又听说王妃病着,特意来探望。”
“来就来吧。”桑晚坐到桌边,倒了一杯水,“正好明日有出好戏,就让她一并瞧瞧。”
“王妃,王爷真的会替我们出头?奴婢总觉得王爷阴恻恻的,心眼儿比那烧饼上的芝麻粒儿还多。”
“烧饼上的芝麻粒儿?”桑晚哈哈一笑:“你这个比喻太恰当了……放心吧,他会的。”
顾伊人在王府衣食无忧地住了三年,全因萧丞允顾念母族亲情,顾伊人是个谨小慎微的,可她那丫鬟拎不清。
这里不是什么临川顾家,而是上京煜王府,萧丞允眼里容不得沙子,他绝不会允许这种事发生在自己眼皮子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