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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可会下棋?陪本王下两局。”
“来大齐前,父王教过我一点点,下得不好,怕扫了王爷的兴致。”
“没关系,本王教你。”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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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局棋下完,满院雪光中落下重重暮色。用完晚膳,桑晚借口要回去沐浴更衣,溜回了沁芳轩。
弥月喜滋滋地从柜子里翻出一套水粉色绸缎寝衣,放在香薰竹笼上,转身又去准备胭脂水粉。
桑晚沐完浴出来,一边擦着湿漉的头发一边问:“弥月,你在做什么?”
“王妃今晚不是要去澜玉阁吗,奴婢帮您准备寝衣,这套水粉的最好看,薰上咱们西炎的觅兰香,定能将王爷迷得神魂颠倒。”
有如此“贴心”的丫鬟,桑晚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别忙活了,我不去。”
“不去?”弥月睁大了双眼,“王妃不是已经答应王爷了吗?”
“这还不好办?随便找个借口,就说我肚子疼,去不了了。”
“这……不妥吧……”
“有何不妥,就这么定了。”桑晚打开门,朝一个婢女招了招手,“你去告诉王爷,说我月信期身体不适,不能前去澜玉阁了。王爷若是问起来,你就说大夫已经看过,让我好生歇息不宜出门走动。”
“是。”那婢女抬眼看了看,又迅速低下头去,转身匆匆而去。
桑晚觉得这个婢女有点奇怪,但又说不出哪里怪,不免多看了两眼。
弥月将寝衣收起来放回柜子里,又为桑晚擦起头发来:“那咱们明日还出府去吗?”
“当然去啊!这么好的机会岂能白白浪费,明天带你去看大戏。”
“好啊好啊!听说这儿的戏文可有意思了。”
屋子里燃着炭火,暖洋洋的,一头湿发很快便干了。约莫过了一刻钟,被派去澜玉阁的婢女回来了。
“启禀王妃,王爷担忧您的身体,特意让沈御医过来给您把把脉。”
桑晚嘴角抽动,好你个萧丞允,这是故意挑事啊!
“人在何处?”
“在院外。”
“请进来吧。”
“是。”
桑晚回身披了件外衣,坐在桌案边等着,既然他一番“好意”,她自是不能辜负。
“参见王妃。”沈放提着药箱子走进来。
“有劳沈御医。”
“王妃客气了,请王妃将手伸出来。”
沈放将一个软枕放在桌案上,又在桑晚手腕上覆上一层绢纱,遂捻着胡须细细把起脉来。
此脉象滑而有力,确实是妇女天葵将至或已入月的脉象,只是王妃面色红润气血通畅,实在不像有病之人。
“如何?”桑晚一手抚着小腹,露出痛苦的神情,“入冬以来,每每入月便觉腹痛难忍,还请沈御医帮本妃调理调理。”
沈放当御医多年,常在宫中行走,自然学会了自己的一套生存处世之道。主子们的心思最难猜,不该问的不问不该管的不管,只管做好自己的分内之事就好。
“启禀王妃,此乃寒湿凝滞之症,寒邪之气凝滞于宫内,导致血瘀不畅,故而引起腹痛。待下官开一剂温经散寒活血止痛的药方,早晚服用可减轻腹痛之症。”
“那就有劳沈御医了。”寒湿凝滞之症,说得还挺头头是道。
“此乃下官分内之事,王妃不必客气。”
沈放拿出纸笔来写好药方,又叮嘱道:“天气寒凉,王妃要注意保暖,饮食上忌生冷辛辣之食物。”
“本妃记下了。”
“王妃若无其他吩咐,下官就告辞了。”
“弥月,送送沈御医。”
“是,沈御医请。”
桑晚拿起药方翘了翘,秀眉微微上挑,明明号出她并无病症却没有拆穿,这个沈放,倒是个玲珑剔透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