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脸颊流下来。
“刘大人?”萧丞允伸手在刘正面前晃了晃,刘正吓得跌坐在地。
“刘大人这个大理寺少卿当了也有十几年了吧?实在是可惜啊。”
刘正醒过神来,一把抓住萧丞允的袍子:“殿下,那三十万两赈灾银是从户部出去的,下官什么都不知道,下官是被李峦峰陷害的,求殿下明察啊!”
“那李峦峰亲戚的命案呢?听说刘大人收了两千两。”
萧丞允说话之时不急不徐,加上他嗓音温润而低沉,听起来十分舒适。然而,这些话落在刘正耳朵里,宛如剜肉的尖刀。
“求殿下放下官一马,殿下要下官做什么都可以。”
刘正“咚咚”磕了几个头,又转身去妻儿手里拿过一个包袱:“这里是五千两银票,请殿下笑纳,回头再给殿下送一万两过去。”
刘正已经慌不择路,这多条罪名加在一起,纵然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只能最后赌上一赌。
“随随便便就能拿出一万多两,看来刘大人这几年没少中饱私囊。”
“只求殿下放过下官,下官今后定以殿下马首是瞻。”说着又磕了一个头。
“本王福薄,受不起刘大人这般大礼。”萧丞允轻轻往后退了一步,“若是让父皇知道你贿赂本王,那可是罪加一等。”
皇上……一听此言,刘正心中如坠冰窟,缓缓抬起头来,只见萧丞允朝他微微点了点头。
“此事牵连甚广,我知道刘大人手里有要紧的东西,该怎么做想必刘大人心中已有数。”
巷子里吹来一阵风,萧丞允将披风裹紧了一些,一只手靠在了马车上。他今日身子不爽,站了这半晌着实累得慌。
“王爷,上去避避风吧。”宋七道。
萧丞允抬了抬手,看向刘正,只见他瘫坐在那里,涕泪交集面若死灰,只是不知这泪是惊惧还是悔恨。
良久,刘正踉跄着站起来:“下官知道该怎么做,只求殿下保我妻小性命。”
萧丞允向后望去,一个妇人紧紧搂着一个七八岁的孩子,那孩子眼神怔怔地看着他。
“本王尽量。”刘正做的这些事,他的妻儿确实不知,萧丞允也不想牵连无辜之人。
“刘大人还是回去罢,别再添上一条畏罪潜逃的罪名。”言毕,由宋七扶着坐回了马车里。
凄清暮色无边,空旷的街道上,夜风卷起枯叶,随煜王府的马车一道消失在无尽的暗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