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是喜欢有条不紊掌控局面的感觉,希望一切万无一失。
【深度排查所需时间较长,现为您启动排查,请您耐心等候。】
提示完这句话后系统便再无回音,付轻舟渐渐撑不过困意睡下了。
等到了第二日系统依旧没有消息,付轻舟并未贸然行事,而是选择缓缓推进,先试探情况。
所谓的“为君”主线,就是付轻舟为男主百般求情无果后,为让反派督公放过男主,剑走偏锋选择勾引反派,结果自然被觉得自己被冒犯了的反派厌恶地处死的剧情。
相比自不量力的勾引,自然还是求情来的容易。
付轻舟撸起袖子当天就行动起来。
“督公还未回来,还请付司正小候片刻。”小太监殷勤地为付轻舟奉了茶水,送上糕点,又请她稍等片刻。
这是付轻舟第一次来这里,她脸上挂起生硬礼貌的笑容,客气道:“有劳公公了。”
没想到东厂的待客之道还挺到位,她好不容易才客套完,坐在花厅里等待江瑞的到来。
付轻舟思绪渐渐发散开来:怎么会有这么离谱的剧情呢?你说人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去勾引一个太监呢?别说是她这只能说是清丽的姿容样貌,就算是美若天仙也无济于事呀,她能成功那才有鬼,结果自然是一命归西。
想到这付轻舟就有点犯愁,原著里只说她最终死于江瑞之手,并没有详细记载“付轻舟”到底是怎么个死法。
只希望江瑞到时候能看在他们好歹相识一场的份上,选个不那么痛苦的死法给她。
付轻舟轻叹一口气,又想:还好结束后就能回去,不然以她惜命的性格她还是宁愿苟着绝不插手的。
“姐姐为何叹气,可是有什么不顺心的事?”
付轻舟想得正入迷,冷不丁被一道柔和的声音下了一跳,抬头才发现江瑞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回来了。
江瑞才从厂狱里边出来,一听说付轻舟来找他,担心让人等久了,匆匆换了套衣裳就赶来见人了。因为尚未沐浴,他不想让姐姐闻到他身上从牢里带出来的血腥味,他在距离付轻舟三步之外站定,与她对视。
无法,付轻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她东拉西扯好一番客套之后,状似不经意间问道:“我听人说东厂最近关了个乐师,在太乐署传的沸沸扬扬的,是有这回事吗?”
江瑞琥珀色的眸子垂下,只不动声色地将桌上的糕点向付轻舟推近些许,淡声道:“是有这么回事,姐姐认识他?”
付轻舟本来也没打算隐瞒,飞快应下,又忍不住问:“那他,是犯了什么事啊?”
与其枯等系统排查结果出来,她不妨也主动出击,而再没人比江瑞更了解这件事的人了。
江瑞薄唇轻扬,却又想起姐姐心系那人,他将茶杯抵在唇边浅抿了一口以作掩饰,还是那一贯的温润嗓音:“他行刺陛下,陛下特将他交给我提审。”
甚至,方才他就是在“审”此人。
剧情竟然真的偏了!
付轻舟震惊,付轻舟心情复杂。
见到她凝重的神情,江瑞心中微妙地泛起一丝苦涩。人心易变,或许曾经他于姐姐而言确实有那么点分量,但如今呢?若是现在让他和杨君亭相比,在姐姐心中谁更重要呢?
江瑞最终还是透露了点实情:“其实方才那只是对外的说辞,实则此人在大殿上提起了一桩陈年旧案,陛下尚在裁决,因而便暂扣东厂。”
末了,他又添了一句:“我只同姐姐说实情。”
只可惜他的这一句“真情告白”,付轻舟是左耳进右耳出,满脑子都是“剧情好端端的,没偏”的喜悦,她可以再次把心放回肚子里了。
付轻舟强装淡定道:“原是如此。”
“姐姐看起来很是关心那乐师。”
他其实心里还有话想问,却又生生止住了,只剩这一句没头没尾的话。
付轻舟还记得她的人设和剧情,提起杨君亭,她语调都变得欢欣了些:“这是自然,我与林大哥互为知音,情投意合……”
可她又似想起她的林大哥身在囹圄,又复消沉起来,小心翼翼地问:“小福,你我既以姐弟相称,林大哥也算是你半个姐夫,你能不能看在我的薄面上,让他少受点苦、早点放他出来。”
说罢,她都想颁个“最佳戏精奖”给自己了。
然后她就这么望向江瑞,等着他的拒绝。
付轻舟等啊等,却始终没听到江瑞冷漠的拒绝,简直要望穿秋水了。
半响,江瑞才终于开口:“姐姐,他从未告诉过你他不姓林,也从未对你说过他欲图陈情的打算吗?”
“你明知他欺你瞒你,你还要为他向我求情吗?”
付轻舟语气坚定:“我知道林大哥定是有苦衷才不说的。”
什么有苦衷,分明就是刻意隐瞒。
江瑞想揭开杨君亭的虚伪面目,可旋即又想姐姐如此聪慧她难道不知吗?他说再多又是何必呢。
他自己都明知上一次姐姐还生疏地叫自己“督公”,而她此刻不过是为了杨君亭才再次叫他“小福”,自己却还欢喜于她口中的那一声“小福”。他自己尚且做不到,又有什么立场去劝姐姐。
江瑞没有再执着这件事,只是道:“我可以答应姐姐让他在狱中少受点苦,可放人与否却非我可以决定的,我听命行事,恐怕不能左右。”
但杨君亭若是愿意改口,将旧年冤案轻轻揭过,陛下也不是非要他这忠臣之后的命。单看杨君亭愿不愿意罢了。
江瑞有着自己的小心思,没对付轻舟提起其中关节,歉然道:“对不起姐姐,是我无用,帮不上姐姐的忙。”
付轻舟还记得剧情介绍里形容的“百般求情”,她像是不死心般,再次问道:“真的没有办法了吗?小福,你身为督公定然神通广大,真的连你也没有法子吗?”
她酝酿了许久,终于泪水缓缓从眼眶滑落,无声淌过她白净的面颊。
江瑞从未见过姐姐落泪的样子。
铺天盖地的无措将他淹没,他手指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