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成为什么富有的新农村。
自卑的种子悄悄发了芽,在何年归的心里长成藤蔓,缠绕在心间。
下午三个人一起种,忙到傍晚,终于把花苗全部种好了。何年归和杨昊从河里一担担把水挑上来,把地里的花苗浇透定根,两个人映着夕阳,走在田间小路上,只留下两个剪影,像是油画上角落里两个用纯黑颜料勾勒的点缀。
在乡村致富的路上走过千千万万的人,每一个人都是点缀,又是这条路上的不可或缺。
等一亩地浇完,天已经全黑了,三个人躺在田边的草地上,累得脚趾都是酸的。
“今天晚饭怎么解决?”何年归问。他整个下午都在地里,可没来得及做饭。
“要么叫外卖吧。”何袅袅说。
“这里只能叫到隔壁村的大馒头,我们吃馒头就咸菜?”何年归说。
何袅袅舔着自己已经有点干燥起皮的嘴唇,全身心都在抗拒干巴巴的大馒头。这会儿村子里外出打工的人已经陆续回家了,村子里飘着各家饭菜的香气,让人越闻越饥肠辘辘。
“哎哟喂,你们三个躺在这里干嘛呢?黑灯瞎火的吓死个人!”
三个人定睛一看,是何家豪挑着一捆干柴从这里经过。三个人四肢僵硬地坐起来,给何家豪让路。何家豪随口一问:“刚干完啊,吃了没?”
“没有。”虽是否定的回答,却充满期待的语调。
“去我家对付两口?”何家豪问。
“好!”三个人异口同声。
村里人都是都是体力劳动者,明白饿肚子的难受,只要问了没吃,就会邀请去家里吃饭。
家家户户都有自己的菜园,无论新鲜的瓜果蔬菜,还是做熟的时令美食,都非常愿意分享。
三个人厚着脸皮来到何家豪家,阿雅奶奶看到袅袅和何年归,开心地说:“我蒸了一大锅榆钱饭,正想着给你们送点呢,来了正好,省得我过去了。快快,洗洗手,进屋。”看到后面还跟着一个陌生人,更开心了,忙说:“今天我扎头发的时候,漏了一缕,就知道今天要有远道而来的客人,孩子,你叫什么名字啊?”
奔四的人被叫孩子,杨昊竟有点害羞,浅浅笑着说:“我叫杨昊。”
三个人在阿雅奶奶的热情欢迎下,洗了手,进屋在矮矮的餐桌前排排坐好。阿雅奶奶给一人盛了一碗满满的榆钱饭。何家豪又炒了韭菜香干和青椒肉丝,还顺手拍了个黄瓜。每一样菜都用脸盆大的盘子装了满满一大盘。
“村里就是这样,主打一个量大,大家敞开了吃哈哈哈。”何家豪说着坐了下来。
何家豪一家有他的母亲阿雅奶奶、他的老婆英婶、还有他的小外甥女妙妙。他儿子跟未婚妻在城里打工,很少回家。
七个人把一米一的小方餐桌围了个水泄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