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人口实他功名不成,你娘和你大哥也不会同意将你嫁与他。”灵若眸中沉静,换了法子劝道。
她本还想约谭郎去四方书斋挑选山河游记,她本不喜看书但为了见上他一面不介意使这法子,如今觉得灵若所言甚是有理,遂歇了这心思。
她像重新认识了一遍灵若般,面怀感激道:“嫂嫂,先前是我错认了你,以为你是心机手段用尽的坏女人。如今方才觉的你是这般的好。”
“流言蜚语真是害人的紧。”
“对了,你知道吗?哥哥要回来了,应当再过月余朝中就会有消息了。”江书仪虽害怕江沫痕发现她的事,但对于他平安归来内心还是欢喜的。
夫君要回来了,她怎不知?
江书仪将灵若当做自己人了便藏不住话了,“他前日寄来的家书啊,就短短那么几句话真是吝啬的很,嫂嫂你没有收到吗?”
驿站送来的家书一般都是放在一齐的,先送往江老夫人那,没有给灵若那便是没有。
看着灵若的面色江书仪心中咯噔一下,暗骂自己多嘴,她打着哈哈想蒙骗过去:“嫂子,我哥这人少言寡语的很,那信上就一句话,次月归,吾安,勿挂念。说不准就这一封信写给我们三人看的呢。”
如此,倒也同夫君的性子相符。
灵若揪着的心稍稍放下了。
晚间斜卧在床榻上,自从有孕后便将帐中香换了下来,系上一串石榴状的帐铃,寓意多子多福。
风儿悄悄从窗棂处吹了进来,晃响了那铃铛。
清脆的铃音催着人入眠。
灵若一手抱着鸳鸯绣花锦被,唇边挂着甜甜的笑,想象着夫君回来后得知她有孕后该有多惊喜。
终于,她也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家了。
静谧的夜中,兵戈互撞的铿锵声,马蹄重重落在地面的踢踏声显的格外清晰。
一袭飞鱼服的锦衣卫在夜色中瞧不清面目,动作整齐一致地往同一个方向去。
尚且有些闷热的天气变的粘稠,一道惊雷乍响。
惊醒了梦中人。
八人宽的拔步床上一美妇惊的从床上坐起,她正梦见她头戴龙凤珠翠冠,身穿大红袖衫霞帔,正接受命妇跪拜却被人一剑刺中心口,流的血濡深了红罗长裙。
梦中一切太过真实,她心口发慌惴惴地疼。
大声冲外头喊道:“彩霞,彩霞,你快进来。”
屋外一时无人应声,她只得拖沓着鞋去倒桌面上的凉水喝。
过了好一会儿,彩霞面带慌乱走了进来,柳依棠仰面甩了她一巴掌:“你死哪儿去了,叫你听不见吗!”
月光透过窗棂照了进来,适应了会儿才看清彩霞手脚都在哆嗦。
“究竟怎么了,你抖什么?”她不耐问道。
“被围了,被围了,阖府都被锦衣卫围了,都是他们的人。”彩霞絮絮叨叨拼凑出一句完整的话,府卫白刀进红刀出的模样仿若还在眼前。
好不容易听清这话,柳依棠手中拿着的茶壶坠地,发出清脆的一响。
“什么”她眸中失神,一手扶着桌面缓缓滑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