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能跟着水涨船高。
灵若那处也得了消息,云归一面替她整理衣裳一面打趣道:“公子回来了,夫人今日瞧着都比寻常颜色更加好些。”
灵若唇边扬起一抹笑,未置可否。
收拾妥当,她和清笳云归二人一齐在府门前与众人会和。
府门下头挂着几盏大红绡纱宫灯,随着晚风吹拂晃悠晃悠。
怔愣出神之际,七排钉子布于其上的朱红大门打开了,马儿踢踏声由远及近。
一匹洁白如许的高头大马从外头放慢速度驶进府内,江沫痕面目经了风霜更显的不尽人情,冰凉的眸子战场厮杀过,冷冷扫过人只觉臂间发凉。
待马儿近了,才瞧清他两手握住马缰,比子甲加身的前边儿还怀着一翠衣姑娘。
他看了眼灵若,后掉转马头冲江母颔首:“母亲,儿子不孝,归来了。此时一身血煞之气恐冲撞了母亲待儿子收拾妥当再携柳娘来拜会母亲。”
那一眼,凉薄无甚感情。
灵若死死盯着被江沫痕环在身前的那人,那熟悉的眉眼,就是她化成灰也能认出来。
为什么?她毁了她曾经珍视的少年情谊又要来抢走她的一切。
秋风起,微冷。
一只手握了上来,摸到她冰凉的手心面露担忧。
“嫂子”一语换的她回神,看见是江书仪站在她面前。
关切道:“嫂子,我哥他做事不地道,只要那女子身家不清不白我娘是不会同意她进门的。”江书仪绞尽脑汁安慰道。
她素来没有安慰过旁人,只得干巴巴翻来覆去说着这几句话。
灵若向四处看了看,江沫痕早就走了,江老夫人跟着回了静音堂。边上只余三人面露担忧看着她。
“夫人,晚边天渐凉,您经不得劳累不若便先回去?”清笳红着眼边劝道。
灵若抚上腹部,他人娇妾满怀,而她在这吹冷风。
阖上了眼,随三人回了听风阁。
她送走了江书仪,表示自己无事。
“那柳依棠就是丧门星,搅家精!”云归站在桌边叫骂,但看公子那架势,怕不是当做心头肉对待。
如何骂也不顶用了,灵若坐在桌边等着江沫痕来,等着他的解释。
夜边星光点点,绿豆衫虚灰的影子在青石板路边渐渐拉长,江沫痕风尘仆仆地从外头赶来。
见灵若坐于桌边,见他向来带着温婉笑意的面庞此刻像浸了水发沉。
她与柳依棠的关系之前也有所耳闻,应当是势同水火。
但此次非同一般,齐珏倒台,家眷依圣意流放三千里。
她不同意也只能同意。
是以,思虑良多,江沫痕只想解决掉眼前这件事。
处理完手头事后直奔灵若这处来,丝毫未察觉这个点了灵若还未睡心头对此事可是有怨怼。
他紧锁眉头,拉过一把椅子便坐下。
长腿无处安放,大马金刀坐着,银色臂甲未卸下。
在烛火掩映下发着森冷寒光。
“柳家二小姐一人孤身不易,我打算迎她入门,灵若你不要失了风度。”他沉声低哑的声音听着悦耳,却说出世上最伤人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