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随意指了一处院子道:“多谢侯爷照顾之恩,院子便选这处吧。不过依棠住在客房好好的,为何劳烦管家寻院子,行搬迁事?”
既然选了院子,那事情便了了。
周管家接过册子,古板的面上带着些微恭敬说道:“侯爷的意思,明日柳小姐就可以搬入院子里。”
明日,明日不就是约定的纳妾之日吗?
柳依棠瞳孔紧锁,手掌摁在廊柱下发狠。
须臾片刻,她收回手轻提裙摆语调轻柔道:“依棠谢过侯爷关怀。”
二人回了院子,彩霞欢天喜地拿着杯盏泡茶水,看柳依棠坐在绣榻上沉默不语,疑惑问道:“主子,我们可以搬进内院了,总算不用低头抬头都见到这些下人肮脏的嘴脸了。”
她端起泡好的茶盏走向柳依棠,后者柔夷一扫,滚烫的茶水顺着彩霞的手腕流淌。
她尖叫松开茶盏,合着茶叶沫的茶盏被打落在毡毯上滚了几圈,没了音。
彩霞捂着被烫红的手腕,浑身颤抖立于一旁不敢言语。
“蠢货”柳依棠朱唇掀起,杏眸内满是不耐扫了她一眼。
“将新挑好的朱砂赭红给我拿来。”
搬院子一事没有明面上看着这样简单,约定她进门的日子要到了,莫非江沫痕要反悔?
柳依棠取过细细的笔,沾了赭红在腕边海棠花瓣上细细描摹起来。
眼神虔诚,像是信女拨着佛珠向神佛吐露信仰。
她绝对不允许此事有意外发生,在江府内当个打秋风的一直住着,日后嫁个破落户算个什么。
心头如烈火油烹,手上动作却依旧细致轻柔。
灵若用完碧玉芙蓉羹,下人道客房住着的柳姑娘想见一见她。
夫君刚吩咐让她搬到内院,还没搬进来便迫不及待要来见她,灵若垂眸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