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在我皇兄身侧侍疾,也能称得上痴心一片了。”他瞅了对面人一眼,有几分莫测道:“倒是她生的儿子...不太老实啊。”
谢允御:“当下境况,也是不得不如此。”
前有林贵妃与母后积怨已久,又有他这个四弟后来居上。
父王年迈,态度也开始日渐摇摆,他的太子之位是坐得越来越不稳当了。
“这就是你对待长辈的态度?”见他这般,谢怀秋有几丝不满,话里的不屑藏也未藏,“堂堂一国储君...如此做派,还真是让人闻所未闻啊。”
察觉到对方态度冷淡不少,谢允御这才放缓了语气,“皇叔。”
近些日子他被不知道从哪儿来的苍蝇盯得太紧,恍惚间,好几次有些失了分寸。
淅沥雨声,更是惹得人兀自有几分心烦气躁,“您这是误会了,实在是...我不知如何是好,左思右想,这才找上了您。”他的语气诚恳,“还望您不要介意。”许是甚少这般卑微地有求于人,话里有几丝不算熟悉的僵硬。
他一直被当做储君培养,加之皇后日积月累的保护,某种程度上来讲,性子难免有些太温吞。
大概,也正是这股温吞让崇安帝左右摇摆。
做个守成之君固然好。
可一个王朝所需要的帝王,必然是杀伐果决之人更为合适。
从前是没有,可一旦有了,事情的变化,不过也就是朝夕罢了。
殿外寒风凛冽,吹得树枝簌簌作响,明明是白日,却无端显出几分凄冷与异色。
某处巷子里,一人从昏黑的胡同里疾驰而来,气喘吁吁地冲上大街,没跑多久终于瘫倒在地上昏了过去。
只听“啪嗒”一声,一卷竹简从他身上掉落。
很快便又被雨水冲刷浸润,消散在这沉沉雨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