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几乎忘记自己来这儿的最初目的了。
十点四十分,正坐在麻瓜快餐店里品尝炸鸡块的西里斯瞄到墙上的时钟,理智猛然回笼。他们飞速结账打包,维多利亚还记得给留在学校里的可怜詹姆斯带了一瓶超大号可乐。他们一路狂奔,到达教堂的时候,离新娘入场的时间只剩下危险的两三分钟。在所有宾客的注目礼之下,两人不慌不忙地找到座位坐下,实际上都有点儿心虚。
两位小巫师全程目不转睛地关注着婚礼流程,用一个不太恰当的比喻来描述的话,就像是乡下人第一次进城。维多利亚十分惊奇地发现,地球人类的婚姻习俗同天际省的有着异曲同工之妙,不过他们是在代表上帝的十字架前许下誓言,而天际省的本土居民们大多选择在玛拉神殿中举行婚礼。
而轮到新郎亲吻新娘的环节,全场就属维多利亚和西里斯发出的喝彩声最为响亮。他们俩仗着年纪小,肆意起哄,把新娘新郎都闹了个大红脸。
典礼结束后,新郎、新娘以及双方的家人和所有的宾客都聚在教堂门口,留下了一张集体合影。虽然在很多巫师眼里,麻瓜们不会动的彩色照片无趣又僵硬,但这样一张记录了宝贵瞬间的照片,将来它放进相框,摆放在安多米达与泰德的新家的时候,每一个看到它的人,都能够对这两位新人此刻眼中的幸福感同身受。
婚礼过后的午餐和派对氛围轻松愉快,人到中年依旧英俊潇洒的阿尔法德很受女士们欢迎,跳舞的邀约接连不断,这也就直接导致了他根本没法全程关注那两个调皮捣蛋的小鬼头。一不留神,维多利亚和西里斯就把派对结束时准备燃放的烟花偷出来放了个精光。
五颜六色的焰火在暗色的天幕上炸开,噼里啪啦的响声震耳欲聋,把所有人都吓了一大跳。维多利亚和西里斯捂着耳朵猫在庭院的角落里,带着恶作剧成功的笑容嘻嘻哈哈,西里斯手里还捏着维多利亚不知从哪个宾客口袋里“顺”出来的一盒火柴。
“看到我刚才放的那个大家伙了吗?”西里斯得意洋洋地炫耀着,“我觉得,再晚一秒钟跑开,我的大拇指就要被炸飞了哈哈哈哈哈!真刺激!”
“数量太少了,不够过瘾。”
“听说霍格莫德有家佐科笑话商店.....”
他们丝毫没有意识到危险的临近,就连一向敏锐非常的龙裔,也在这快乐的一刻暂时丢掉了警惕性。阿尔法德黑着脸,从后面揪住外甥的衣领,把他从地上拎了起来。
“两位,玩够了吧?我送你们回学校。”
西里斯的抗议无效,维多利亚虽然也不太情愿就这样离开,但和好友的长辈公然起冲突不是明智的选择。于是,他们乖乖随从显形回到了阿尔法德的房子,又通过飞路网前往霍格沃茨校长办公室(“霍格沃茨不允许幻影显形。”西里斯悄悄向她解释道)。
有阿尔法德全程盯着,两人也不好再搞什么小动作。对于即将到来的、私自离校的惩罚,他们也没什么实际的担忧——大不了再关一阵子禁闭,西里斯和维多利亚不约而同地想到了一块儿去,颇有种破罐子破摔的意味。
反正,今天玩得够爽!不过倒是可怜了等到约定时间蹲守在二楼,带着隐形衣准备接应他们的詹姆斯了。
但是好兄弟不就是用来坑的嘛?西里斯没有丝毫负罪感地笑了。
校长办公室。
邓布利多教授同阿尔法德正在寒暄,维多利亚没有想到西里斯的叔叔会主动帮他们圆谎,说是他先写信告知了校长,再把两个孩子接走去参加婚礼的。
不管邓布利多教授信没信,总之他没有揭穿这个谎言,还友好地拿出糖果来招待他们。维多利亚碰也没碰那堆触角还在动的蟑螂,但她注意到西里斯抓了一把丢进了口袋里。肯定又在策划恶作剧了,维多利亚默默地往他长袍口袋里又加了一把。
龙裔环顾四周,观察着这个宽敞的圆形办公室。墙上挂满了历代校长的画像,他们有的在打瞌睡,有的则饶有兴趣地偷听着校长和客人的对话。简直是天赐良机,这是先前得知飞路网目的地的时候她的第一反应,维多利亚巴不得来这里看看呢。
巨大桌子后面的一块搁板上,放着一样她深恶痛绝的物品——分院帽。维多利亚克制着自己的目光不要过多地落在那顶破帽子上引人注意,她故作随意地晃悠到门边,西里斯也站在那儿,正仰头盯着站在金色栖木上的一只个头不小的鸟儿好奇地察看。它金红色的羽毛在灯光下流光溢彩,长长的尾羽鲜艳夺目,似乎一点也不怕生,友善地回望着两位小巫师。
龙裔同它对视了几秒。随后她踮起脚尖,伸手,鸟儿乖巧地垂下头来,蹭了蹭她的指腹。手感不错,真漂亮,她的视线牢牢锁在它华丽的尾羽上。
想要。装饰在她的箭上会很好看的吧?
“似乎福克斯挺喜欢你的,都瓦克因小姐。”校长睿智的嗓音在两人身后响起,“这很难得,毕竟很少有巫师能得到凤凰的青睐。”
“它是凤凰?”西里斯吃惊地问,“不死鸟?”
“这都认不出来?”画像里一位穿着银绿相间斯莱特林服装的老头忍不住插话,一脸恨铁不成钢地看着男孩,挖苦道:“布莱克家族真是后继无人喽。”
“与你无关。”西里斯嘟囔着,成了画像还多管闲事,烦。
“没出息的不肖子孙!”老头跳脚了,“睁大你的眼睛看看我是谁!”
“西里斯,不许对你的曾曾祖父无礼!”阿尔法德严肃地训斥道,却背对着画像,暗中朝外甥挤了挤眼睛。
“好了好了,菲尼亚斯,对孩子们别太严厉。”邓布利多好脾气地打了个圆场,对着两个孩子友善地眨了眨眼,像是对一切都了若指掌似的,意味深长地嘱咐道:“继续享受你们的周末吧,都瓦克因小姐,布莱克先生。记得别玩得太晚。”
告别了阿尔法德和邓布利多教授,他们俩往二楼一路狂奔。被放了鸽子的詹姆斯很生气,不过看在维多利亚和西里斯带回来的那一大堆好吃好喝的份儿上,他表示,勉强原谅他们了。但一想到这两个家伙在麻瓜城市疯玩了快整整一天,詹姆斯就感觉自己像是生吞了一整个柠檬,酸都酸死了。
多亏了詹姆斯的掩护,没人对他们二人的失踪产生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