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也不时时都叫尽心尽力跟随自己的仆从为家奴,纵使是家奴,也是有名字的。”
昆玦也随即冷笑,眉峰微挑:“既然淮王殿下知道我同她已定了契约,自当明白,我为主,她为仆,如何称呼便都由主子做主,旁人是说不得的,淮王殿下能明白这一点,就最好不过了。”
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便是瞎子也能看出形势不对,如鸢愣神间实也不知说些什么,她才刚夹了一筷子鲈鱼,还没来得及往嘴里喂。
可她纵然开口,又能说些什么好呢,一面是刚相见面就据理维护她的萧云淮,一面是拿捏她下半辈子过得安生与否的昆玦,顿了顿,她忽然陷入沉思,也不知为何今日昆玦这般同萧云淮针锋相对。
此前在凤阳时,也不见得他待赵庭芝这般,甚而后来他对赵庭芝的态度还有所改善。
而今身在元安,却是这般结局,那三百多年前他随那秦柔儿也在元安待了许久,后又随她一路去了许多地方,彼时的他若也如现在这般,恐也叫秦柔儿头大,可当时的故事听来却似乎不是那样......
如鸢并不知道当年的具体细节,具体情况,但他那般主动顺从地随着秦柔儿走了许多地方,想来他在她身边时,定然不是现在这个样子,纵然不至于如何的谦和亲近,但无论如何,大抵都不会叫秦柔儿难做的。
想到这里,如鸢的心忽地往下沉。
那时的他同秦柔儿在一起,那才是真真正正的把神仙拉入了凡尘,终究还是跟在他身边的人不同,终究自己不是那个人。
若非当年是一场利用,他恐怕早就跟那个人双宿双飞,哪儿还有她现在什么事儿。
如鸢怅然若失地笑了笑,全然忘了眼前两个针锋相对的人,她终于又看破了一点。
自顾自地倒了一杯热茶灌进嘴里,但饮到嘴里才发现不是酒,又摇摇头,觉得自己好笑。
二人都些许微怔地把目光投了过来,面对她忽而自顾自地笑出声,神情恍惚,眼帘低垂,两个人都跟着心下收紧。
如鸢察觉到他们的目光,捏着筷子抬头一扫:“你们继续。”
面无表情。
两个人面面相觑,都不敢再继续。
饶是萧云淮心思敏捷,想是他方才见面,就让如鸢为难了,他明明最是知道,做人丫鬟有多不容易,旋即蹙了眉头,满目惭愧。
而昆玦侧首瞧她,如鸢只仿佛没看见,自顾自地吃菜,他觉察到她整个人的神情都变了,但缘何如此他却觉察不出来。
昆玦心底闪过一丝慌乱,回过首来默然地吃了杯酒。
三个人兀自沉默了一会儿,到底是萧云淮率先打破沉默,调转话头:“对了小宫女,我实没想到你们这么快就赶来了,不知你们是何日出发的?今日几时到的,又是怎么找到的王府?”
如鸢知道他定会关切他们这一路来的状况,敛了敛心神,便也笑答:“那日一收到你信,当夜我跟公子便决定来元安,是以收到信后的第二天一早就出发,一路连停带歇,走到今日刚好也有十日了。傍晚时到了城外,原以为你跟楚先生定在草庐等我,但去了之后才见你们都不在那里,且草庐似乎有些日子没人住了,不得已这才一路打听寻来了王府,对了,楚先生他人呢?”
萧云淮神色微顿,但恍惚间又恢复如常,“怪我没跟你说清楚,你走了之后没多久楚先生便从山上搬了下来,现如今也住在我王府里,不过这两日出门采药去了,大概过几日也就回来了,到时他回来见着你,定然也高兴得很!”
如鸢轻轻点了点头:“这么快能再见你们,我也很高兴!”
纵然昆玦又再把目光投了过来,但她嫣然的眼角温和含笑,语气平淡,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