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中了又如何?眼下这大妖已然在本王掌中!”
萧云澂眸光冷戾,被萧云淮戳中他似有些癫狂,战局未开,但只要看上昆玦一眼,眼前的千军万马都已不在他眼中。
萧云淮愈发冷笑,跟着也看了眼被束缚得动弹不得的昆玦,却暗中留意他的状况。
“三百多年前,他是受了宁王跟秦柔儿的欺瞒,才被算计着自甘去击退了豫王的十万大军,所谓用人之策,须得对方心甘情愿为你所用才最为妥帖。而如今他从不甘俯首他人,你又用胁迫的手段将他束缚至此,我却是不知,他如何还能心甘情愿替你击退我七万银骁军?”
萧云淮目带哂谑,轻盈地笑了笑。
而萧云澂也挑眉,眉目间风流无限,“不劳五弟费心,缚阴索虽能伤他几分,也不过是将他困住而已,不会要了他的性命,至于如何让他替我退你七万银骁军,本王自有准备。”
他给了一旁静默多时的孟姝烟一个眼色,孟姝烟微微点点头,跟着盈步从容地走到昆玦跟前。
纵然缚阴索加诸在他身上也不过才少顷,可昆玦几乎已经痛得头脑晕眩,万般竭力才能压制住浑身的颤抖,免得被如鸢看到。
这不知名的老道果然是好手段,不知如何将此物淬炼了一番,效果更胜从前百倍。
便是他动也不动,也仿佛有人在一刀一刀地剐着他的血肉。
昆玦力作无事地抬首望向孟姝烟,望着那张他最是熟悉不过的容颜,便见孟姝烟对他嫣然一笑:“公子,得罪了。”跟着俯身而下摘了他腰间系着的天青色锦囊。
如鸢瞧见她摘锦囊,刹那就慌了神。
“你不能把那个东西拿走,你不能拿走!姝烟姑娘你快还给他,没有那个东西他就见不得光,他会死的,他会死的!”
如鸢竭力跪在地上往前扑了两步,对着孟姝烟苦苦哀求。
她再顾不得其他了,孟姝烟拿走的可是自己拿命给他换来的辟阳珠啊,她拿命给他换来的自由自在俯仰于天地,便是天塌下来了都不能被人就这般夺走。
萧云淮顿时皱紧了眉头,目色锋芒地扫过孟姝烟跟萧云澂二人,眼中腾地掠过狠戾的杀意,楚逸之跟元赫也紧咬了牙关。
如鸢噙着泪眼呜咽着不断地哀戚恳求,昆玦很想抬首看她一眼,却又被秦婉柔挡住了视线。
从前那个盈盈一笑那般温婉柔美的孟姝烟没有理会如鸢挣扎到力竭的哀求,只是顿了顿,顺从地轻轻解下昆玦腰间天青色的锦囊,交到萧云澂面前。
萧云澂打开袋子确认,果然是他从前见到的那颗半似琉璃半似玉的珠子,只是而今内里隐隐生着濯濯白光,便如穹苍上耀目的天狼,映照着他玉一般的风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