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视下趴在他背上，垂着眸子不知说些什么好。
哪怕背着戚瑶，闻诩步伐依旧很稳。
走了许久，戚瑶略微低哑的声音从身后响起，她疑惑问：“闻诩，你为什么喜欢我？”
这个问题她很早之前就想过。
在闻诩第一次表露情意之前她就有所察觉，只是从那个时候她固执地认为闻诩只是一时兴起。他行事素来毫无章法，也不考虑后果，像个孩子一般想要就一定要得到。
侯府世子，商贾之女。
戚瑶不认为这两种身世会有好的结果，只觉得闻诩想毁掉她现在仅有的一丝亲情。
从侯府到汝阳，她从未给过闻诩任何希望，甚至恶言相对。但不管她说出多么难听的话，没两日闻诩就能满血复活再次纠缠她。
更重要的是，他虽然做过很多她不情愿看到的事，但他从未一次让她在外祖母面前难堪过。
恍惚间她听到闻诩笑了两声。
“起初只是想护着你，出去玩时遇见好玩的也只想着要带给你，傅之舟经常打趣我，说我心怀不轨。不知从何时开始我渐渐不再反驳他，更像是默认。”
“后来祖母和我娘为我议亲，我总是想日后是要养你一辈子的，娶了旁人我还怎么照顾你。”
“在玉山我误以为你心悦大哥，当时心里很慌。也正是从那以后我才知晓，我对你从来都不是兄妹之情，从第一次见面我就将你放在心上，只是那时我还不懂男女之事。”
他句句肺腑之言使戚瑶发懵。
竟这么早。
是啊，从她去侯府开始，闻诩送她的礼物快要将她的小库房堆满。小到吃食，大到价值连城的玉石摆件。
她早该意识到的，没有兄长会为妹妹这般费尽心思。
就拿闻谵和闻谨来说，他们待自己也不过是见面寒暄几句，从未有过多的交流。
久久没等到回应，闻诩嘴角露出一丝苦笑。
他幻想过很多次坦白交代的场景，唯独没想到会是在逃亡的路上，而她的反应也在他的预想之内。
还是拒绝。
从昨日他收到那张药方的时候不是已经很清楚了吗？她从来都没考虑过自己。
一时间耳畔只剩下闻诩踏过枯叶的窸窣声。
行至深山，闻诩知晓那群人定然没机会追上来，而他沿途留下了暗记，眼下找个安全的地方等待救援即可。
又寻了一刻钟，闻诩找到一个隐蔽的山洞。
山洞口生长着藤蔓，将山洞隐蔽起来。
闻诩走进山洞后将戚瑶放在角落，让她坐在石头上，自己则举着火折子将山洞检查了一遍。山洞内并不大，往里走两步就到头了，洞内只有几块碎石没有任何危险。
“你就在此处等着，我去附近看看。”
他冷静沉着，仿佛刚刚表露心迹被拒绝的人并不是他。
望着他的背影，沉默了一路的戚瑶再度开口：“你知道我回汝阳以后并不打算再回西京，为什么没有阻拦我？”
如果他喜欢自己，那他亲自将自己送回汝阳，是不是代表他已经决定放下？
闻诩顿住，背对着她并未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