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自己的猜测,戚瑶连着两日心情不好。
起初她是生气,她气闻诩隐瞒自己,还背地里偷偷为她找好退路。可是她不需要什么退路,她既然选择了一个人,就不会轻易放弃。
哪怕闻诩未来有难,她都认。
生完气她又觉得心疼闻诩,短短几个月的时间,他被迫成长。不仅要保护侯府,还要顾全她。
直到第三日,闻诩寻来。
望着那张笑意吟吟的俊朗面容,戚瑶没忽略他眼种藏着的疲倦。
两日不见,他看起来更憔悴了。
戚瑶推开上来就想拥抱的闻诩,她起身朝着书房走去,“跟我来。”
那些事终归是她的猜测,她想要闻诩的亲口说。
闻诩察觉到她的异常,他望向竹月和竹星,试图从她们哪里找到答案。
然而就连竹月和竹星都没搞明白,这两日姑娘为何情绪持续低落。两人爱莫能助地冲着闻诩摇头,随后跟着戚瑶去了书房。
戚瑶进书房时同她们道:“这里不用伺候,你们先回去。”
戚瑶院中伺候的人并不多,再加上她的书房位置偏僻,也没什么人会路过此处。只要关上门,不留人在门前守着也行。
等闻诩进屋,戚瑶将门关好。
见屋内就剩他们俩,闻诩死皮赖脸地缠着她,“怎么了?”
戚瑶黑着脸,用力扒开他的胳膊。
她绕到书案后坐下,指着书案对面的椅子,冷声道:“坐。”
虽然闻诩更想和她坐一张椅子,可见她脸色实在难看,只能悻悻坐下。同时他不停反思,是不是这两日做了什么错事,惹她不开心。
思来想去没发现什么异常。
这两日他忙着处理公务,戚瑶都是知道的。
难道是在怪自己陪她的时间太少?
想到这里,闻诩上前握住戚瑶放在桌案上的手,愧疚道:“等忙完这阵子,我待在西京的时间会更多,到时我会尽量抽空陪你的。”
其实想想也是,从戚瑶搬出侯府这几个月的时间里,他一共只回了两趟西京。
尤其是上次,见了一面就匆匆离开。
戚瑶定定地望着他,她缓慢且坚定地抽出自己的手。
手中一空,闻诩的声音戛然而止,他不解地抬头望向戚瑶。她神情淡淡,有点过于冷静。
闻诩忐忑喊了声:“瑶瑶?”
戚瑶同他对望,问他:“闻诩,你将婚期改到明年四月,是因为要办事抽不出空,还是因为你没把握能全身而退?”
先前她问过闻诩,改婚期是不是因为他要做的事情很危险,所以才抽不出空,那时的闻诩默认了她猜想。
如果不是加急赶制嫁衣,那管事又刻意隐瞒,戚瑶是无论如何都想不到这里。
闻诩没想到她会问这件事,他半弯着腰愣在原地。
戚瑶与他相识几载,如何看不懂他的反应。
“你起初订制嫁衣是重金加急,那时你还希望婚期定在十月。但那个时候你已经在替别人做事,不可能那时有空十月成亲,又突然觉得十月抽不出空。还有你让绣意坊管事和我说,嫁衣就算加急也要到明年,可绣意坊正常工期就是一年。”
闻诩坐到她对面,两人隔着书案对视。
明明书案很窄,他们之间却像隔了条楚河汉界。
此时戚瑶的声音很平静,平静的让闻诩难受。当她发现自己被欺骗时,哪怕是生气争吵,都比这样冷静地看着他强。
闻诩艰涩道:“瑶瑶,我很抱歉……”
“谁稀罕你的抱歉!”
戚瑶猛地打断他,她拍着书案起身,一双杏眸被水汽晕染。
闻诩跟着起身,他为难地拍自己脑袋,不知该如何痛戚瑶解释。
庆王的事他不便说出口。
似乎看出他的纠结,戚瑶努力平复心情,她道:“你就告诉我,是你没空,还是你怕自己发生意外。”
今日戚瑶铁了心要知道答案。
闻诩不敢继续狡辩隐瞒,他紧紧盯着戚瑶的眼睛,道:“是后者。”
在他做出选择的同时,戚瑶眼中的泪水滚落。她努力睁大眼睛,想将眼泪憋回去,但不管她怎么努力,眼前还是逐渐模糊。
“瑶瑶。”
闻诩心疼得不行,他绕过书案想抱她。
“你别碰我。”
戚瑶用力推开他,抽泣道:“你不是替我选好了后路,现在总是和我亲近做什么?你就不怕你我之事传出去,日后我不好再议亲。”
虽然这是闻诩亲自为她选出的后路,可听她亲口说出来,仍觉得格外刺耳。偏偏戚瑶这会儿来了脾气,挣扎得厉害,口中还一直说着往后议亲。
闻诩只要想想日后娶不了戚瑶,她会嫁给别人,顿时觉得要发狂。他望着那张喋喋不休的小嘴,想也不想俯身吻住。
闻诩失了理智,戚瑶又反抗得厉害。
明明该是柔情蜜意的亲吻,最后变成了戚瑶单方面的撕咬。
她力气小推不开闻诩,只能咬他唇。
血腥味越来越浓,连戚瑶都觉得离唇舌疼到麻木,她呜咽着掐闻诩的手臂。
闻诩像是感觉不到疼,不管戚瑶怎么咬他、掐他,他都不曾松开半分。
最后戚瑶不再咬他,血腥味让她想干呕。
哪怕闻诩理智全无,他仍时刻关注着戚瑶的状态,当他察觉到戚瑶状态不对,急忙松开她。
闻诩刚一松开,戚瑶侧过头干呕两声。随后又用帕子将嘴角的血丝擦干净,但口中的血腥味仍旧浓郁,她忍不住又呕几声。
闻诩以为她是抗拒自己的亲近,眸光黯淡失色。
没有闻诩的控制,戚瑶跌撞着跑到桌前,拎起桌上也不知何时摆放的茶壶往口中灌水,连喝好几口,口中的血腥味才散去。
戚瑶放下茶壶,迟迟未转身。
还没想好该怎么面对他。
但感情之事是需要沟通的,她若是只生气拒绝和闻诩沟通,那么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