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好了。”
唐诗不是很饿,没有点主食,就勾了一份山药泥和果茶。
徐昼然看了眼,合上菜单交给服务员。
餐出得很快,食物铺陈在餐布上,在橙黄灯光下显得格外香□□人。
黎礼点的是海鲜墨鱼汁烩饭。碗里满满的鲜虾、青口贝和墨鱼,每一粒米都裹上了墨鱼汁,非常契合她的海鲜胃。
她饿得不行,动筷开吃,吃着吃着桌底有只脚碰碰她。
黎礼抬头,疑惑道:“干什么?”
李若越悄声说:“你还好吧?”说完朝旁边递了两眼。
徐昼然从服务员手中接过餐碟,放到唐诗面前,一切都是那么自然而然。
黎礼愣了愣,反应过来。
她和李若越初中就混一起,只需一个眼神就知道对方在想什么。李若越八成以为她埋头吃饭是因为难过和膈应。
然而她真的只是太饿了,满脑子都是干饭,无暇聊天而已。毕竟他们两人关系匪浅,又不是今天才知道的事。
吃醋哪有吃饭重要。
黎礼叉起鱿鱼圈送进嘴里,含含糊糊道:“很好啊。”
奈何李若越不信,用餐期间格外关照她那令人怜爱的同桌兼挚友,又是给她递纸巾,又是给她喂水果。
“李若越,”黎礼把饭艰难咽下,推阻李若越伸过来的叉子,“我想吃会自己拿。”
何源张嘴:“她不要我要。”
李若越:“你没手?”
“黎礼也有手,你怎么就伺候她啊?”
“我乐意。”
“同学一场,区别对待啊!”
两人开始争论不休。
李若越声音尖,何源嗓门大,听得脑瓜子嗡嗡响。
黎礼默默挪远位置,恰好对上徐昼然。
桌面不宽,不需抬眼就可以看到徐昼然切牛排的手臂。刀锋和瓷盘相碰,发出泠然之音。
牛排不知道浇了什么酱汁,闻起来有种奇异的香味。她这会吃了七八成饱,有了聊天的欲望。
“徐昼然,你——”,刚开了头,唐诗突然说:“你帮我拿一下。”
唐诗坐在最内侧,不方便接餐。
徐昼然很自然地从服务员那接过餐盘,放在她面前。
唐诗的甜点叫熔岩火山,淡黄色的山峰造型,顶端有红浆汩汩流下,拳头大小的一份。
“唐诗,”黎礼不禁问,“你吃得饱吗?”
“还好。”
唐诗斯斯文文地拿起圆匙,刚吃了一口,眉眼皱成一团:“好酸!”
黎礼:“酸?”
“岩浆”是蔓越莓果酱,唐诗不喜欢。
她把餐碟推给黎礼:“你喜欢吗?你吃吧。”
黎礼一碗咸鲜米饭下肚,正好需要酸口解腻,便毫不客气收下了。
正要剜一勺,一只手臂横空伸来。
徐昼然把甜品移到自己面前:“我喜欢。”
黎礼手还悬在空中:“?”
徐昼然面不改色:“这桌帐我结的,要个甜品不过分吧。”
“你什么时候付钱的?”
“你吃饭的时候。”
黎礼觉得很屈辱:“那我花钱买过来行不行?”
不就是一份顶天几十块的土豆泥。
徐昼然睇了她一眼,声音慢缓:“不卖。”
事情走势出乎意料,连唐诗都怔住了。
她记得徐昼然并不嗜甜,而且也并不喜欢碰别人吃过的东西。
唐诗怔怔看着徐昼然:“我吃过了,你不介意吗?”
徐昼然:“不介意。”
黎礼伸出勺子,目光闪亮:“我也不介意。”
她真的好馋那份甜品,不能独享,挖点山角尝尝也不是不行。
徐昼然却护住了盘子,掀了掀眼:“我介意。”
黎礼气得拍桌而起,被李若越拉下去。
“礼礼,冷静,忍一时风平浪静。”死命拉住黎礼的衣袖,生怕她一杯水泼到徐昼然脸上。
何源给谢明发微信:突发事件。徐昼然、唐诗和黎礼三人在一起吃饭,什么修罗场啊,我闻到了硝烟的气味。
谢明很快回复:两个女人打起来没?
何源回:没,倒是黎礼被徐昼然气得都要杀人了。
谢明:哈?
何源发送完消息,出来当和事佬,把菜单甩给黎礼说:“好了,你再点一份不就完了。”
黎礼不语,何源痛下决心似的:“老子请你!”
“我才不稀罕。”
黎礼捧起杯子,低头喝茶。
也不知道是茶叶放陈了还是水质有问题,茶喝起来又酸又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