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昼然好像反应有点大?
不过这消息的确挺重磅,这个反应也情理之中。
黎礼慢吞吞:“说是叔叔,其实更像哥哥或者朋友吧,我们俩小时候还总打架。”
徐昼然不动声色:“我看你们现在关系挺好的。”
“那还不是因为,”黎礼双拳捶桌,含恨道,“因为我现在打不过他了。”
徐昼然匡扶住震荡的桌板,抱着胸看她笑:“以前就打赢过?”
“那当然。他初中时还比我矮,又很瘦,爷爷总说他瘦得风一刮就能倒。别说我了,连欢欢都能撂倒他。”
“欢欢是?”
“爷爷家的狗。”
徐昼然轻笑。
黎礼:“你今晚好像很开心啊。”
“你还是笑起来更好看,不笑的时候像乐乐。乐乐除了开饭时积极,其余时间都很高冷,对谁都爱答不理。”
徐昼然有种不详预感。
果然下一秒——
“对了,乐乐是我爷爷养的另一条狗。”
黎礼叹了口气,“可惜去年暑假死了。”
行。
徐昼然随口问:“怎么死的?”
“为小区里最漂亮的萨摩耶和别的狗争风吃醋、打架,天天打,最后被揍死了。”
徐昼然沉默了。
黎礼谈兴上来,思维很跳脱。
“虽然渡山是座冷硬的城市,但是出了好多漂亮的女明星。你有没有听说过黎雾?”
徐昼夜:“只听说过姜汤是渡山人。”
黎礼手机搜索黎雾,把她照片给徐昼夜看:“是不是很好看,我堂姐。”
他蜻蜓点水看了眼,五官明艳,气质慵懒,长得确实好。
“演电影的,因为都是票房和投资基本持平的文艺片,所以知名度不太高。”
徐昼然“嗯”了声,没有接话,兴趣不大的样子。
聊了周子枫。
聊了狗。
聊了堂姐。
明明是想拉他到氛围感极美的地方,制造点能令人心跳加速的互动。
但好像聊的东西和浪漫一点都不沾边,没有偶像剧里升温的热度、暧昧的对视,以及任何旖旎绮思。
算了,破罐破摔吧。
“徐昼然,”黎礼出声,“要考试了,你紧不紧张?”
“还好。”
她环视露台一圈,噌得站起来:“我送你个礼物。”
说完人已经蹲在一株半人高盆摘前,低头在覆土上扒拉枯枝。
没有月桂枝,枯藤枝也凑合吧。
她拣了一些藤枝,抖落泥土,曲折起来编绕成环。虽然是个手残,拗起来成品居然还过得去。
至少,它还是个圆形。
但周身光秃秃,总觉得差点意思。
黎礼又兴致勃勃换了个地方蹲,薅着墙脚缀着小花的杂草,插入圆环中。
直到五颜六色的花填满枝条间隙,这才在衣服上别掉手上的湿冷夜露。
转头对徐昼然招招手:“过来。”
徐昼然单手支下颌,一直看着她忙活。
听到召唤,在她面前蹲下,懒洋洋地垂眸看她:“这就是你要送我的礼物?”
“桂冠。”
纵然蹲着,徐昼然也还是比她高出一截,背脊挺拔,似夜雾中的雪松。
她双手握持着平替版桂冠,小心翼翼举高,好像在为他加冕。
黑发漆亮,发旋外漾着一层光晕,利落冷感的眉眼之上,压着一顶小花环,有种滑稽的可爱感。
黎礼站起来,满意地点头:“好了,有这份好运加持,第一非你莫属了。”
徐昼然似笑非笑:“我要是拿不了一等奖怎么办,你再给我颁个假奖?”
?
非得这么叛逆是吧。
“那我高低得买两串鞭炮放了。”
黎礼一惊,周子枫不知何时上来了,靠着门,两臂环抱着胸,垂眼盯视徐昼然。
“再开个三天三夜的party庆祝。”
黎礼蹲回去,小声:“你最近惹到他了?”
周子枫以前不是最会在徐昼然面前献殷勤。
徐昼然没回答。
周子枫扬声:“黎礼,过来。”
黎礼:“干什么?”
“你爷爷找。”
周子枫虽然,但在黎宣,她不情不愿地挪过去:“爷爷找我什么事。”
“让你陪看他电视。”
周子枫目光从黎礼下楼的背影挪开,重新落回徐昼然身上。
脑海中把过往蜘丝马迹快速捋了遍,这才慢慢开口。
“挺享受的是不?”
徐昼然站起来,双手抄兜,往栏杆一倚,神色自若:“你不是也乐在其中。”
周子枫蹙眉:“什么叫我乐在其中?”
“扮演她的青梅竹马。”
“我们本来就是。”周子枫挑衅地看着他,口若悬河,“不仅青梅竹马,还两小无猜,不仅两小无猜,还亲密无间,小时候经常同床共枕。一起上小学、初中,到升高中,从来没有分开过。”
“挺好的。”
徐昼然笑着点头,从口袋掏出手机看眼时间,按灭,径直朝室内走去。
经过周子枫时顿下脚步,微微侧头。
“黎枫。”
周子枫石化。
黎礼陪黎康看一档北极科考纪录片,黎康修身养性,身子骨硬朗,只是近些年听力有所下降。
碰到有些被BGM覆盖的讲述,她就复读给他听。
进广告的空档,手机一连震动。
黎礼拿起来。
【秋枫】:你和徐昼然说了?
【秋枫】:不是说好谁先暴露谁是狗?
【秋枫】:黎狗,身在曹营心在汉啊你?!
【秋枫】:老子也不装了,回长宁就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