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总比冻死好。”
“这就是你说的坏事?”
“不然呢,你以为我说的坏事是什么?”
“没什么。”
“你有笔吗,我们写个联系方式,到时候赔损失给主人。”
“没有。”
徐昼然重新坐回床上,看她和木板斗智斗勇十分钟,使劲浑身解数也没撼动那片木板分毫。
终于叹口气:“算了,过来。”
黎礼倔强不屈,还想再挣扎下,噌得站起来:“我去外面找柴火。”
“外面都是浮雾和露水,木头是湿的,点不着。”徐昼然朝里侧挪了挪,偏偏头示意她过来,“别白费功夫了。”
她抱起被子,脱掉鞋踩上木床,和徐昼然并肩靠墙坐,被子盖在两人身上,恰恰好能遮住。
由于不知道现在几点,再加上野外寂寥寒凉,感觉时间流逝格缓慢。
徐昼然突然问:“你打火机哪来的?”
“盛鉴送给我的,在车上的时候。”黎礼掏出来给他看,“是不是很可爱?”
打火机被珠链系着,通体透明,壳子上印着小熊、彩虹、气球之类的彩绘。
她“啪哒”按下按钮,一簇红焰升起,机身开始闪烁五颜六色的光:“是不是很好玩?”
徐昼然没回答,仅瞥一眼,漫不经心道:“他为什么突然送你东西。”
黎礼继续啪嗒啪嗒按,没有手机,连打火机都变得好玩起来:“因为我说好看,他就送我了。”
盛鉴讲究简单,不喜欢这种鸡零狗碎的小玩意,就算出于露营考虑带,也不会选这么花里胡哨的。
徐昼然不说话了。
黎礼也安静下来,百无聊赖摆弄着打火机,跑马灯明明灭灭。
夜幕愈发低,黑压压覆于山上。
外面不时有异响,诡异突兀的音调,也不知道是风涡声还是动物擦着树丛而过的声音。
黎礼不知怎么就回想起江岸讲的那些话,石婴山的恐怖传说,夜晚不能触地的禁忌。
以及,那个守林人的死亡。
等等。
他们现在不就置身于守林人小屋吗?!
身临其境,她顿觉毛骨悚然,把被子拉高了点,下意识看向地面。
烤火炉边有摊污渍,就真的挺像婴孩的轮廓。
她头皮发麻,连后颈都凉飕飕的,扯扯徐昼然袖子:“我、我们,不然还是走吧。”
徐昼然:“怎么了?”
黎礼闭上眼睛,脸埋进手掌:“有点冷。”
徐昼然:“外面更冷,在这待着。”
“很奇怪啊,越来越冷了。”
“夜越深气温越低很正常,”徐昼然仿佛知道她心中所想,“别听江岸说的,傻子才信,别胡思乱想。”
黎礼当然不肯承认自己是傻子,她打开打火机,火苗在暗夜中明亮炽热,心下稍安。
她一直按到手酸,屋外倏地响起嚎叫声,手一哆嗦,飞快拱进被子,抱住徐昼然。
“你让我抱一下,我保证什么都不做。”
黎礼感觉自己的声音在抖,顿了顿,“我就是有点儿冷,不是因为害怕。”
徐昼然说了声:“胆小鬼。”
话音刚落,一只手探进他外套,隔着薄衬衫,掐了后腰一下,不轻不重的力道。
“说了我不是害怕。”
少女的声音很闷,平添暧昧之色。
徐昼然低笑:“知道了,你不是因为害怕。”
汪得被那野猪一嗓子嚎得心烦,举着灯侧看,就遥遥看到了一栋小木屋。
他心念一动,让别的同学在附近找着,自己径直朝那走去。
推开门,徐昼然错愕了瞬。
汪得见只有他一人:“有个叫黎礼的,是不是跟你在一起?”
黎礼从被子钻出来,衣服和头发皆是乱糟糟,惊喜道:“老师!”
汪得看看淡然的徐昼然,又看看雀跃的黎礼,背过身去:“你们,哎,你们这样……”
他不知该如何组织语言,也不知该用什么语气,就觉得他妈荒诞又尴尬!他快三十了还母胎单身,唯一牵过的女性手是他妈,十六七的高中生就已经进行到这步了?!
同为男性,徐昼然知道汪得在想什么,这误会未免也太离奇,解释又欲盖弥彰。
他扯扯唇角,干脆沉默。
救星来了,黎礼快乐地把被子叠好,开始穿鞋。
汪得见小姑娘没心没肺的样子,忍不住说:“你们现在心智还不成熟,这种事情呢,起码要毕业后才能做,当然,我是说大学毕业。”
黎礼紧紧系好的鞋带,抬头疑惑道:“什么事情啊?”
汪得:“……”还真是单纯盖被聊天?
徐昼然摊手。
汪得摸摸鼻子,含糊其辞:“没什么,就是想让你们注意下异性交往的尺度,就算问心无愧,瓜田李下这个道理还是要懂。”
黎礼心虚地没接话,偷偷瞄徐昼然。
徐昼然倒是很坦荡,点头:“知道了。”
汪得问他们俩怎么回事,偷偷溜出来,不报备就算了,手机也不带,害他们好找。
黎礼解释了事发经过,非常诚恳地道歉:“对不起老师,下次不会了。”
“还想着有下次?”
汪得板起脸,“光道歉没用,得罚了才长记性。明天有篝火会,你们俩早晨六点起来帮忙搭建场地,听到没?好了,跟我回去。”
回到营地,已经是十一点半。
等黎礼洗簌完,换好干净的衣服进帐篷,室友都睡了,帐篷里静悄悄。她凭记忆摸黑来到床沿,不慎踢到木阶,床上有人叹口气。
是傅绡。
她原本以为一场争执不可避免了,结果傅绡仅是翻了个身,把被子拉到头上。
黎礼借着微光仔细辨认,终于找对自己的床,刚小心翼翼爬上去,华臻趴枕头上,小声:“黎礼?”
黎礼凑近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