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别陷入自我怀疑,你教得很好了。”
话音刚落,黎礼又摔了。
然后说什么都不肯再练,自暴自弃窝在徐昼然怀中,瓮声瓮气:“回酒店,现在。”
黎礼在滑雪场只待了半小时,这半小时内疯狂打滑摔跤,回木屋酒店还腰酸背痛。
洗澡时发现腿上到处是淤青,膝盖有点肿。疼倒不疼,就是看起来不美观,她穿的还是睡裙。
唉,之后几天都不能拍露腿照了。
吹完头发从浴室出来,徐昼然在和温敏视频。
温敏单方面滔滔不绝,徐昼然倚在黑丝绒沙发上,随手捞过桌上的明信片,低头看着,嘴上惜字如金:“嗯,还行,下周回。”
黎礼看不惯他的敷衍,跳上沙发,依偎在徐昼然怀中,甜甜地打招呼:“阿姨,下午好。”
温敏突然停止说话,脸在屏幕上放大。
在黎礼被盯得如芒在背时,她笑了一声:“礼礼,在摩洛哥玩得开心吗?“
“开心。”
“徐昼然没欺负你吧?”
“欺负了。”
徐昼然:“?”
黎礼:“他在飞机上和我玩五子棋,没有让我。一!次!都!没!有!”
温敏:“……”
他让了啊。
徐昼然没法解释,总不能说自己女朋友眼神不好。于是沉默地翻转明信片,继续看上面的英文。
黎礼倒是和温敏聊得很开心,把这一趟旅途点点滴滴都分享了。还单独提到了某位街头歌手,说歌喉不错,一头张扬红发,打唇钉,非常帅。
两人有一只手十指相扣,徐昼然沉力捏了捏。
黎礼补充:“当然,和徐昼然比还是差一点。”
“儿子。”温敏有个线上短会要开,即将结束时,她叫道。
徐昼然终于扫完所有明信片,抬眼:“嗯?”
温敏眼睛往下垂了垂,笑靥如画:“克制一下,女孩子身体弱,吃不消。”
黎礼刚想问什么意思,徐昼然已经切断视频,修长手指按在金属盖上,“啪”关合电脑。
???
黎礼站起来:“徐昼然,你干什么?”
怎么能不打招呼就挂父母的视频,好没有礼貌。
徐昼然把她裙子拉平整,盖住膝,额上亲了亲:“去餐厅吃晚饭?”
“好。”
西餐厅有乐队和魔术表演,载歌载舞,热闹非凡。黎礼和一群言语不通的北欧人手脚笔划,硬是聊了很久。
等用完餐回到房间已经是晚上九点。
壁炉刚燃起来,室内气温还不是很高。
黎礼侧躺在床上,半举手机,专注地翻看这几天拍的旅游照。越看越觉得脚冷,丢开手机回身抱住徐昼然,蜷在他怀中:“这辈子太短了。”
这辈子太短了,他们要珍惜相爱相守的当下。
徐昼然也该感动。
如果不是下一秒,她说:“都盖不到脚了。”
徐昼然皮笑肉不笑,把被子蒙上她的头,手压住:“是啊,太短了。该不会是你长高了吧礼礼?”
黎礼喘不过气来,找到缝隙,脑袋从他胸口钻出,脸闷得发红,像是害羞一般:“徐昼然,我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
黎礼眼睛亮晶晶:“高中去露营那次,我们流落到小木屋,你不让我跟你睡床,为什么?”
徐昼然拿起遥控器,按下开机键:“因为床太小。”
“我这么瘦,我们两个都侧着睡,其实还是能挤一挤的。”
“嗯,等时光机问世,我们再重演一遍。”徐昼然似笑非笑,“这次让你睡床。”
黎礼:“……”
电视跳出香艳旖旎的画面,一对年轻男女在泳池里激吻。喘息间隙,互相说着听不懂的话,听语气像在调情。
徐昼然要换台,黎礼把遥控器抢过来,翻身坐在他腹上:“我知道你为什么不让我睡床。”
徐昼然“哦”了声:“为什么?”
“因为你怕把持不住自己。”
徐昼然不动声色:“把持不住自己把你踹下床?”
黎礼俯下身,在他耳朵上亲了下。
徐昼然仍顶着一张冷隽的脸,耳尖的红却迅速蔓延到耳根。
他微微偏开头。
黎礼捉弄人的心思骤起,人跟过去,咬住他的耳垂,悄声吐气:“你知道我说的不是那个意——”
话还没说完,突然一阵天旋地转,她就被放倒在床上,两只手腕被交叉扣在头顶。
徐昼然单手撑在她身侧,眼底也泛着薄红。
“那是什么意思?”
黎礼的羞耻心在这一刻罕见找上门。
她踹被子:“你明明知道的!”
徐昼然却还逗她:“你不说我怎么知道。”
黎礼支支吾吾半天,直接脚勾上腰,撑起上身亲吻他的喉结。徐昼然低喘了声,拉过被子,将两人彻彻底底罩住。
窗户被风吹开。
一轮明月悬于阿特拉斯山之巅,皑皑白雪在月色中融化,化作春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