务”,自觉地到跑道上执行。纵然心里有万分的不服和委屈,我也不能表现出一分一毫。更何况,这些自认为的委屈,落在别人的眼里,没有委屈,只有矫情。
正午的阳光真热情,源源不断的紫外线传输到大地为温度呐威助喊,都说像我这种基本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宅女,这是个光合作用、促进钙铁锌硒吸收的好时机。慢步跑在空无一人的跑道上,紫外线热切地亲吻着我没有衣料遮掩的裸露皮肤,刺痛刺痛的,竟倒成了我刺激神经保持意识的天然方法。一圈、两圈、三圈……明显感觉到的,脚下早就没有节奏而言的步子越来越慢,到第四圈时,一双已被强盛的阳光闪了的眼睛渐亦模糊,我忽而有种不好的预感。
“集合!”
就在我的意识接近涣散时,一声浑厚有力的吼叫勉强让我清醒了一些。半个小时这么快就过去了,午休后的学生们都回到训练场上集中准备进入到下午的集训,值得一提的是,操场正不偏不倚地面向着训练场,换言之,此刻正在站军姿的所有同学,都能把跑道上的我扫入眼里,也就是说,如若晕倒,我将成为齐中军训期间的一大话题。
我是陶霓。骨子里要强得让人看不懂的陶霓。所以,怎么可以倒在跑道上沦为众人的谈资?嘴巴和鼻子共用一起深深吸气调整好呼吸,我撑着疲软的身体硬是把最后一圈跑了下来,拖着虚浮却又犹如上了千斤顶般沉重的脚步回到了我们班的方阵里。
正在巡查是否有同学站着军姿也偷懒的主教官扫到了班级队伍后面的我,似铁板的神情松了松,走到我跟前用适中的音量说:“你不用站军姿了,去树下休息一下。”
“不用了,谢谢教官。”受了罚就能免去站军姿,这种待遇是会招人非议的吧?还是再撑一撑,应该可以做到的。
主教官见状也不多什么,点了一下头继续检查。
可惜,事实证明,我严重高估了自己的体力。几分钟不到,我已半黑屏久时的眼前正式启动了全黑屏状态,无论我再怎么想靠意念撑开如被陨石压着的眼皮,也使不出半丝的气力。
终于。
醒来时,鼻间没有充斥着一股独属于医院的药水味。我揉了揉昏涨的太阳穴,打量起四周的摆设。三面白墙、一面大帘布,这是军训基地的医疗室。除了我之外空无一人,估计医护人员都正在训练场照料着其他不舒服的学生吧。呆坐着发了一会儿愣,身体感觉已经没什么不适了,也该回去集训了。趁机偷懒的想法不是没有,只是这样一个人独处的寂寞,会让我产生被全世界遗忘的错觉。
虽然,一直以来,也没什么存在感。
刚走出医疗室,视野里突闯入了一个穿着军服的高瘦男生,健康的麦色肤色,那在帽子被阳光投射出的阴影稍稍遮掩下的五官,更显淡漠和深邃。
是他,班里颇受女生欢迎的明司佑。我至今未有过半个字交集的同班同学。
“醒了。”明司佑走到我面前,把手里那瓶还在往外冒着水雾的水递给我,神情和语气一般冷淡,“拿着。”
“不用了,谢谢。”陶霓一向都不善于接受他人的好意。特别是基本可以归于过路人类别的人的好意。
“无所谓。”明司佑瞥了我一眼,俯身把水放在了我的脚边,“你爱要不要,与我无关。”不再理我,他转过身向训练场的方向走去,颀长挺拔的身影跳动着午后太阳的因子,流露出的,却是孤冷的傲。
我愣愣地低眸望着被丢弃在路边这瓶闪烁着水珠光亮的水,竟莫名失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