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儿吧。”
周睿表示赞同，点点头，“以后我生病有着落咯。”
宋南加入群聊，“老俞你呢？就在南成发展了？”
“嗯，我帮家里。”
“懂了，回来继承皇位的。”
高中时候学校众所周知，俞青舟是个不太纨绔的富二代。
家里在南成做连锁餐饮店，上学时候就一身名牌，搭配上优越的外貌加成，身边的追求者就没断过。
一直是学校里的风云人物。
但他平视着所有人，和当时同年龄的男生一样，私下打游戏打球打牌，偶尔上课睡觉。
每个寒暑假都会上补习班，成绩也始终保持在上游。
总的来说，算是安分守己。
除开高三那年，莫名其妙发疯一拳把厕所玻璃打的粉碎，被记过处分了以外……
时隔多年，宋南想起这件事，好奇问：“你们还记得高三有次老俞上厕所把厕所镜子打碎了的事不？”
“作为在厕所里蹲坑的受害者，只能说终身难忘。”周睿激动补充，“我当时差点以为厕所炸了……”
林瑶回忆着，“我也记得，当时整个楼道都是一声巨响。”
“加1。”
“当时也没敢问，现在我能问问当事人那次是什么原因导致您跟镜子过不去呢？”
俞青舟扯了扯嘴角，视线不自觉的下移。
“我手痒。”
目光交汇，原本冷淡傲慢的眉眼此刻被暖色的灯光柔和，瞳仁又黑又亮，四目相对，恍然被拉回那天。
在那个傍晚。
她对他说：“对不起，你能不能别靠近我了。”
定格两秒。
桑不榆垂下眼睑，默不作声的避开。而后拿起酒杯，睫毛微微颤动两下。
一口喝完。
气氛微妙，耳边只剩下火锅咕噜冒泡的沸腾声。
四道视线一时间默契转移到她脸上，又识趣的飞快移开。
宋南咳嗽两声清嗓，转移话题，“等会儿吃完旁边唱歌，你们一个都不准走啊。”
话音落下，桑不榆起身跟林瑶说：“我去下卫生间。”
离开包厢，左右看了眼找到指引牌，往女厕的方向走。
走了几步，察觉身后有人跟上来，脚步有些着急，她慢下脚步，转头看过去。
是不认识的人。
年纪看起来和自己差不多，男人拿着手机，跟在她身边询问，“你好，方便加个微信吗？”
桑不榆婉拒，“不好意思…”
余光瞥见包厢里出来一个人，她脚下不自觉的一顿，索性停下。
男人有些不依不饶，“是有男朋友了吗？”
桑不榆语速平缓，很有耐心的回答。
“我不喜欢男的。”
周围人声嘈杂，没有人会注意到这一幕。
只有她看见了。
视线里，有两个男人的脸，同时出现了相似的僵硬表情。
转瞬即逝。
眼前的男人低声道歉后悻悻离开。
后面的人停在原地一秒，继续前进。
桑不榆转身，脚步拖沓的往里走。等到他擦肩，下一步就快要越过。
她嘴唇微动。
“俞…青舟。”
声音微弱到飘渺。
“嗯？”
俞青舟停了下来，循声看向她。
他整整高出一个头，肩膀比年少更加宽厚，下颌棱角分明，看上去危险，又可靠。
桑不榆莫名松了口气，微仰头直视他眼睛，问：“你…有烟吗？”
他眉头轻皱，眼底晦暗不明。
两人就这么僵在原地。
时间似乎静止了好久，实际上也不过转眼的光影。俞青舟下意识摸了下裤包，确定烟盒的存在。
“出去一起？”
“好…吧。”
天色昏沉，华灯初上。两人并排站在店门旁的角落，俞青舟摸出烟盒打开，递给她。
桑不榆从里抽出一支，等待。
俞青舟熟练的点燃烟，顿住。
面前的女人正抬眸看他，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神透着些疑惑和茫然。
像在等待着什么。
莫名有点可爱。
“我没有打火机。”
桑不榆发现他丝毫没有意识到问题，开了口。
俞青舟愣了下，又从兜里摸出打火机。
放在她适时伸出的手心里。
“谢谢。”
两缕烟雾交织纠缠，又很快被夜风吹散。两个人都没说话，几乎和夜晚融为一体。
桑不榆背倚着墙面，半耷着眼睑，神色恢复到之前的清冷。
还有眼里总是挥不去的阴郁。
俞青舟斜眼瞥她。从见到她第一眼就觉得，她好像没那么开心。
同窗三年，最后的结果证明，无论自己怎么努力，都没办法让她开心。
高中毕业后的五年再见。
似乎什么都没变，然而实际上又都已经变了。
“心情不好？”
男人的低沉声音钻进耳膜。
桑不榆顿了下才回神，转头看他一眼，注意到他双手插兜显然已经抽完。
她迅速收回眼，“没有，我…刚发呆。”
猩红快要蔓延到指间，深吸一口呼出后，她扔掉踩灭，再弯身捡起两人烟头。
动作熟练。
“走吧。”
“我想再抽一支。”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