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铭辉明显下午在牌桌上有几分上头,盯着李情施看了半天,忽然来了句:“李小姐,我是不是见过你?”
见过吗?
在场没人能说得清。
“你是不是去过香港啊?还上过电视来着?”
“没有,我从未去过香港,应该是你看走眼了。”她回答的干脆。
蒋铭辉说他自己不可能看错,毕竟他的女伴从来没有重复的这点就说明他记人的脑子不差。
周围人都劝他是喝上了头,桌上的酒甚至都还没开封。
李情施从包中拿出来两张上等软座的票递到蒋铭辉手中,笑意盈盈轻声跟他说:“这周我刚好有两场演出,你要是不嫌弃的话,可以过来看看,权当是给我捧个场。”
梁舒坐在一旁伸了伸脖子,想看个究竟。
赶巧被席纪南抓了个正着,“你也想去看?”
李情施在外校外梨园里面兼职,赚着一份外快,扮着大青衣的角儿。
这两年梨园的生意也不好做,在经济环境下被冲的厉害,全靠着季商衍捧着。
去的人也多是捧季商衍的面子,倒是难为那群老总,明明一把年纪,还要跟着去学去学抢票,人家抢的那哪里是票,分明是一趟顺风车啊。
梁舒摇头说她没时间。
以前周俪在老宅主事那几年,总喜欢在过年的时候请戏班子回来唱上几天,咿咿呀呀的弄得不消停,大家又是卖席宏章的面子,从年三十忍到初四才算是罢了。
年关里头席茜总是拉着她找机会躲在偏院里面得清闲。
每每那时候席茜总是要没好气的来上一句:“也就是她空白占了一个主母的身份,能有这么大的排场,果然是戏班子出身,到最后还不是得跟戏子玩的亲。”
席茜对戏子没有恶意,损周俪的时候总是就着她的出身说事儿,一来二去便带上了。
席宏章空有一副好皮囊,肚子里面没有墨水,在徐静初面前,他们俩人较真其实聊不到一块儿,但是胜在那副好皮囊,迷了才女的眼。
席姑姑对徐静初的遭遇颇多惋惜,甚至总是喜欢以身现法用徐景初的亲身经历去劝席茜找对象的时候擦亮眼睛。
门当户对是最基本的要求,若是这条都不够格,日后别想着能有清闲。
席纪南能猜得出一二,他也不点破,两人就着场子,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蒋铭辉就着李情施来送票的功夫,近距离的打量了一番,捏了捏鼻梁有点恍惚,“你们是真的像啊。”
像的是谁?
桌上人知道的不吭声,不知道的装傻不多问。
他们这群人要比富太太的场子好许多,都是有体面工作的,没那么多时间嚼舌根子。
不然经此一遭,李情施又得在圈子里面除了个名。
“铭辉你怕不是假酒喝多了吧?我们堂堂大青衣都被你当成了以前的小女友?”
“这可不兴啊。”
言蔓笑着撑起场子,让刚才的闹剧自然的当纨绔小公子喝醉了的把戏。
梁舒不混场子,看的七七八八,猜不出个所以然。
席纪南波澜不惊的给她夹了一筷子菜,趁着她吃饭的功夫跟她咬耳朵:“晚上回去给你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