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太和殿。
今日的大朝会比较热闹。许久不露面的老皇帝久违的出现在了御座上,而且面色红润,精神抖擞。
底下的朝臣面面相觑,互相以眼神交流。
他们之前并没有受到皇上要上朝的消息,等太子在御座旁边设的座位上坐好之后,朝臣正想如常行礼,开始禀事。
忽然,殿外净鞭响起,竟是御驾到了。
太子一惊,他并没有提前收到消息。
太子愣了一瞬,赶紧整理好脸上的神色,率领群臣恭迎御驾。
山呼万岁之后,皇帝落座。太子不敢坐,在旁边站着。
皇帝道:“太子坐吧。”
太子推辞。
皇帝不耐烦道:“叫你坐你就坐。”
太子不敢再推辞,这才坐下。
皇帝环视了一圈,只见群臣都低着头,看不到脸上的神色。
皇帝笑道:“太子勤勉恭顺,这些日子做的不错。”
太子立马站起身谢恩:“儿臣不过是在于父皇指导下做些杂事,不敢居功。”
皇帝呵呵一笑,又对着二皇子齐王道:“这些日子朕没盯着,没闯什么祸吧?”
二皇子亲昵道:“父皇,儿子已经长大了,不会再闯祸了。”
皇帝哈哈笑。
二皇子继续道:“儿子已经可以帮父皇做事了,父皇,您有什么难办的事,都交给儿子,儿子一定给您办好。”
皇帝哈哈大笑,似是被二皇子愉悦到了。他伸手指着二皇子:“既如此,你便去五城兵马司做个都指挥使如何?”
一旁的太子脸色难看,现在的都指挥使是太子妃的父亲,皇帝一声招呼都不打就取缔了他的职位,还交给了二皇子,很明显是对太子不满。
二皇子大乐,虽然五城兵马司都指挥使只是个正五品,但这是从太子手上抢过来的,他自然高兴,高高兴兴的谢恩。
随后,皇帝又随手一指:“那韩卿家就去做个副指挥使吧。”
定安候还没反应过来,旁边人一推,他才发现说的是他。
他老老实实的领旨谢恩。
天威难测,他对皇室夺嫡没兴趣,但皇帝都让你做了,你能不做吗。
皇帝接着道:“齐王没经验,韩卿家多指导指导。”
韩奇回道:“殿下天资聪颖,臣不过白长一些年岁,不过查缺补漏罢了。”
皇帝不置可否。
扔下了两个炸弹之后,皇帝简单的处理了一些后面的事,就退朝回去了。
定安候放空着脑袋往前走。
他不过和往常一样凑个数,就天降惊雷扔到了他的头上,完全没有准备,后续该怎么处理,还得好好想想。
五城兵马司早就是太子的囊中之物,太子妃的父亲身居指挥使之位多年,如今被皇帝强行剥给了二皇子,太子必然怀恨在心。
而首当其冲的,必然是他。
可问题是,他也不是二皇子的人,虽然从今天以后,大多数人都会把他划分成二皇子一脉。
他一直往前走,不去看朝臣思想各异的眼神。
虽然没有明说,但大多数人的意思,没想到定安候平日里不声不响的,倒是暗中搭上了二皇子,忽然就进入了权利的核心。
屁的核心。
定安候烦躁的想。
到宫门口的时候,定安候被人叫住了。
是二皇子身边的长随。
“侯爷稍等,马上就要共事了,我们殿下想跟侯爷说说话,熟悉熟悉。”
定安候对二皇子的方向拱手:“那就却之不恭了。”这不好拒绝。
熟悉的望月楼。
二皇子已经在包间里等着了。二皇子今年十九岁,贵妃所出,母家是黔国公张家,在勋贵普遍卸了兵权的情况下,张家是为数不多的依旧领兵的家族。而未来的二皇子妃,是礼部尚书家的女儿。
文臣武将都有,怪不得众人都觉得,皇上对太子不满,有易储之心。
太子妃的父亲,不过是个伯爵。
二皇子明显也这么觉得,他志得意满,亲手扶起行礼的定安候,给他倒了一杯酒:“往后一同处事,还请侯爷多多指点。”
礼贤下士。
二皇子在名声这方面,一向经营的很好。
定安候客气回礼。
酒过三巡之后,二皇子道:“听闻卿家前几日刚接回了长女,本王知道的迟了,都没有进府庆贺,是本王失礼了。”
定安候回道:“不过是从乡下接回来而已,哪里就值得庆贺了,是臣没有张罗。”
二皇子道:“似乎贵府长女和世子,是双生子吧?”
定安候回:“殿下消息灵通。”
二皇子:“那年纪不也小了,可定了人家?”
定安候一听这话音不对,二皇子妃已经定了,这时候问韩央,只能是侧妃。
他婉拒道:“小女自幼体弱,算命先生说成婚早汇压了运道,要过了二十大解才能考虑婚事。”
二皇子似乎没听到他的话外之音,笑道:“本王府上还有一些好药材,回头给令嫒送去,用在药里,好生将养。”
定安候只得谢过。
韩央还不知道有人已经惦记上她了,她正在为定州送过来的消息而苦恼。
“党项异动。”
飞鸽传书送不了太细致的消息,但只这几个字,也能知道大概发生了什么。
党项一族自崛起之后一直不安分,前面几代统领还愿意接受朝廷的册封,只想当个藩王,但自从新一代同龄李昊上位后,党项就一直蠢蠢欲动,梦想占领定州,向靖州发起冲击,称王称霸,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试探性的发起过几次进攻之后,发现了宁朝的软弱,大举进攻,一举拿下了定州周边诸县,只余定州孤城悬于关外。
朝廷听闻消息,被吓破了胆,干脆利落的放弃了定州以西的大片领土,就这么拱手送给了党项。
朝廷愿意送,韩央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