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晰清简直像只粘在你身上的大狗狗，你好不容易把他劝好了，一出门，就被助理再次提醒程总让你过去。
你对他微微一笑以示知道，叹了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身上的着装，从他手里接过咖啡杯，敲响了程枭丞书房的门。
“程总，我进来了。”
打开门，就看见这位程家大公子坐在椅子上，翻阅着桌子上的文件。打个不恰当的比方，实在有些像古代的帝王批折子的样子。
即使你是感觉不到信息素的Beta，也偶尔会被这位上位者散发出来的威压震慑到。
你把咖啡放在他左手边的位置，安静地替他整理着桌上的文件。
本身就是工商管理专业知名学校毕业的你当然可以很好地胜任这个工作，但这样一个“银行家的儿子将成为银行家，政客的儿子将成为政客”的时代，早已把你希望成为企业管理者的想法碾进泥里，要不然，你也不会来这里尝试管家的工作。
“在想什么？”
程枭丞突然的提问让你微微一愣，你惊讶于他敏锐的观察力，毕竟你虽然脑子里在想事情，手上却一点没减慢速度。
“只是在想还有什么事情没做罢了。”
你自然不可能对这样一个既得利益者吐露心声，只得朝他露出一个得体的微笑。
面前这个男人哪怕在家里办公也穿着剪裁考究的休闲西装，头发也打理得一丝不苟，仿佛下一秒就要去参加什么会议。
听到你的回答，他只是说了一声专心点，就继续翻阅文件，偶尔拿起签字笔做一些批注，看似随意散漫，实则鞭辟入里。
你偶尔看到文件中他的那些批注，都不得不感慨他的认真和眼光锐利，难怪能在三十不到的年纪，就自如地游走于不见刀光剑影的商界且带着程家走上又一个高峰。
“明天晚上，跟我一起去一个晚宴。”
他一边摩挲着食指上一枚银色的戒指，一边对你说。
“好的，程总，”对于主人的命令和要求，管家自然要听从。“需要给您找一位舞伴吗？”
“不需要，你在外面等我就行。”
———
晚宴上少不了觥筹交错，你准备了一点醒酒药和糕点，坐在后座上等程枭丞出来。
晚上十点，宴会大致结束了，还没等你出去接他，他就一下子拉开车门坐到了你旁边。
身边这个男人解开西装上的纽扣，按了按眉头，展现出一点疲态，然后对前面的司机说，“回庄园。”
你赶紧把醒酒药和拧开的水递给他，看着他把药吞下去，眉头还是抹不开的不适。
“程总，”你小心翼翼地叫他，打开手里的盒子，里面是几块绿豆糕和山楂糕。
“吃一点先垫垫肚子吧，回去我再给您弄点东西吃。”
这种宴会大多是谈事情，一桌好菜到最后都不一定能被动几口，饿着肚子喝酒是常有的事。
他有些恍惚的样子，原先锐利的眉眼都因为疲惫柔和了下来，不耐烦地扯了扯领带，“你拿给我吃吧，不想弄脏手。”
你有些惊恐，却马上以“程家哪位公子没有洁癖？作为一位忠心耿耿的管家自然要满足主人的要求”说服了自己，戴上一次性手套，捻起一块绿豆糕，送到他的嘴边。
每一块糕点都只有两厘米见方，他可以一口一块的同时，你的手指也不免碰触到他的嘴唇，甚至还不小心碰到了他的舌尖。
你触电一般地抽回手，一边想着还好戴了手套，一边有些尴尬地想要不要再给他吃一块。
他撇了你一眼，“紧张什么，陈管家。”
“没有…程总说笑了…”
你好像看到前面的司机透过后视镜看了你一眼，等你看过去，他又认真地盯着前面的路开车了，让你不禁怀疑是不是自己看错了。
身边的男人嗤笑一声，把脑袋靠在你的肩头，你身子一僵，一下子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这程家公子怎么每一位都喜欢靠在别人肩膀上啊喂！
“程总，要不要给您拿个枕头？”
“不用，”他往你这边蹭了蹭，身上考究的西服都带上了一些褶皱，“别吵。”
嗯…身为一位出色的管家，给主人当人形靠垫也…可以…吧？
程枭丞的发质和程晰清的很不一样，虽然都是金钱堆出来的好发质，不同于程晰清柔软的头发，他的发质偏硬，搭在你的脖子处，有些痒痒的。
木质芳香调的香水若有若无地缠绕在你的鼻尖，余韵悠长，是让人很安心的沉稳，现在却让你有些心慌。
———
你就保持着这样僵硬的姿势一直到回到庄园，前面的司机已经把车停稳，却没有一点催你们下车的样子。
你用空出来的手轻轻拍了拍程枭丞的肩膀，软言道：“程总，到家啦！”
他慢慢地从你的肩膀上离开，开始还有点迷糊的样子，然后迅速地恢复过来，等司机替他拉开车门的时候，已经又变成了那个雷厉风行的程总了。
一进门，他就坐在了客厅的沙发上，双腿交叠，呈现出一个很好看的姿态，拿起桌子上的杂志翻阅起来。
你简单地洗了一下手，就去厨房把出发前就煮好的海鲜粥端了出来。
“程总，来喝点海鲜粥吧。”
白瓷小碗放在描着洒金纹的餐碟上，搭配同款瓷勺。粥浓稠得很，金黄的色泽让人食指大动，米粒已经被煮得软烂，虾被去壳挑了虾线切成小块，蟹黄和蟹肉也搅在里面，鲜菇切片，葱花切碎，点缀其间。
嗯，是程氏庄园的格调。
你很满意地将自己煮的粥放在他面前，看着一向挑剔的他将粥喝得干干净净，不由得生起一阵自豪感。
“粥和糕点，都还算不错。”他喝完最后一口粥，对你说道。
“谢谢程总的肯定，糕点是在最近我发现的一家糕点铺买的，如果程总喜欢，之后我再多带点回来。”
你再确认过他不需要再喝一碗之后一边把碗碟收拾进厨房，一边笑着对他说。
“嗯。”程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