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家婶子身子一侧,表示这事没得谈。 要不就一千块,要不就劳改班。 看宋巧他们怎么选了。 苏钟军听完脸都绿了,心中甚至觉得原先的五百块不算多,可他实在张不了口和别人讨价还价。 成什么样子! 这时宋巧发话了。 “小弟确实有责任,我们认,可你们谢家就没有责任了?” 一听这话,对话的谢家婶子炸了毛,就跟街道口野猫似的,双手撑在桌子上,直冲宋巧而来。 苏钟军看见对方丝毫不尊重自己和妻子,心里的火实在是压不住。 愤怒敲了敲桌子,罗刹表情震得对面几人往后撤了几寸。 “要谈就好好谈!” “反正一千,一分都不能少,不然我们就和教育班的干事说了,该怎么判就怎么判。” 谢家婶子说完做出要走的姿势,腰部一拱却等着对方拦下自己。 苏父着急起身,可见苏钟军两人冷眼看戏没吭声,双手突兀停在空中,既着急又尴尬。 “你们去说吧,”忽然间宋巧想到什么,无所谓弹了弹指甲盖,“小弟要去劳改,你们家的孩子也得去。” “大家都是聪明人,知道其中是怎么一回事,非要闹得鱼死网破的,我们也不怕!” 一时间,对方没明白是什么意思。 呆愣看了苏父,又看了看苏钟军。 苏钟军本想劝宋巧不要瞎说,这事诈不得。 可看见妻子胸有成竹的表情,忍不住想信她一回。 未等对方回神呢,苏钟军也冷漠开了口;“要好好解决咱们就坐下好好谈,一千块没有,五百块也没有。” 说完也学着侧过身子表示不留人。 “你们是什么意思?”看见苏钟军两口子突然改了口,连五百块都没了,谢家男人终于沉不住气,装威武吼了一句。 宋巧斜眼盯着他。 直到对方收回眼神,她才开口说道:“既然都要进劳改班的,咱们就得把事情论清楚,明儿我就去贴公告,找证人!“ “五百不够的,我给一千,我就不相信看着这钱的份上,没人能把当晚的事讲清楚!” 谢家人没有想到宋巧是这么狠的,宁愿把钱给外人,也不保自己的小叔子。 “我就说宋巧是个黑心的,要不是她,我闺女的工作能蹉跎?”门口的谢冉冉母亲见一千块飞了,忍不住骂道。 “大娘,你回头还是打听打听谢冉冉现在的日子吧,听说又从西北林场偷跑了,不知道现在跟谁鬼混呢。” 他谢家污蔑小弟,自己也会给谢家泼脏水。 谁也别想在语言上占便宜。 果然此话一出,门口围观的邻居又讨论起谢冉冉,顺带还说了王智的事,说王智现在也不知去向,没准和谢冉冉一块跑了。 一个个八卦且嫌弃的眼神能把谢家两口子气死。 边骂边离开苏家。 亲戚一走,屋里的谢家婶子泄了气,可想起到五百块,她又鼓足的勇气非要和宋巧杠到底。 “媳妇,一千块咱们都出了,要有家中有为青年的,咱们也能帮他入伍参军。” 苏钟军他可是不轻易帮人,上回王大嫂的儿子的事也是自己磨了许久。 看到男人眼底一丝不适,宋巧心里叹口气,真是难为他了。 外面一听能参军,一群人都炸了。 现在入伍就是铁饭碗,一人参军全家不饿的。 有人激动起来,脚踝翻得跟车轮子一样,一溜烟跑出杂院的大门。 “三子去干嘛?”有人好奇问。 “去事发地找证人啊,这钱平分也是不少的,还别说能解决工作。” 听完,一群人都激动了,一窝蜂地跑出院门,不用宋巧去贴告示,第二天就有不少人上门说自己见到当晚斗殴全过程。 苏母一听宋巧要花五百块找证人,气得直翻白眼,想骂她烧的,当自己儿子的钱不是钱啊。 “妈,到底是钱重要还是小弟重要?”苏钟军面对母亲的无赖样顿感心寒和疲惫。 以前咋不觉得她是这样的人呢? “孩子的事你就别管了,看把自己气晕了,那不得花钱进医院。”苏父在一旁抽着旱烟讽刺。 他也是越发看老婆子不顺眼。 要不是她为苏钟伟开脱,他们哪能拖到第三日才去谢家赔罪? 这三天够谢冉冉一家怂恿对方讹钱的,说来要打人方三日后才上门赔礼道歉,他也得讹钱好好出这口恶气。 “你什么意思?你现在也和媳妇一样瞧不上我?” 这个家自己真是没法呆了。 苏母气得顺着自己的胸口,狠狠剜了宋巧一眼。 “妈,你别这样看着我,你要是真心疼苏钟军花钱,这五百块您出也成。”宋巧笑嘻嘻看向她。 堵得她胸口一梗。 苏母更加觉得自己喘不上气,死死扣着门框,了无生气巡视屋里一圈。 “行啊,你们三人是一家人,我成外人了!” 说完踢翻脚边的搪瓷盆,愤然离开屋子。 一个下午,宋巧对了自称是证人的说法,有三位和自己父亲说的差不多,而且还是各种角度的,就跟360°的摄像头似的,合起来就看得齐全。 “你们三人的话合上就差不多了。”宋巧心里有一计,“一人给一百块如何?” 其实没人是真冲着五百块来的,人家又没真正贴告示,五六十都算普通劳动力一年的高收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