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大姐一听觉得有些道理，她把目光移向林倩。 “让你男人去说说呗。” 宋建国在副食厂也算是个小官了，而且很是讨领导欢心。 副食厂这些员工偶尔有什么难以启齿的事都会让宋建国帮忙去打点打点。 “这事能行嘛？”林倩心里打鼓。 宋巧也不想吃这盲盒鸡蛋，她轻轻给林倩一拐子，附和道：“没准能行呢。” 她看着鸡蛋灯，思忖点点头。 这事算是她张口，宋巧给说个详细。 让副食厂去收购公社的海鲜，最好不用钱，用鸡蛋或者白面粮食，以物换物降低成本。 这样他们这些职工才能买到便宜的海鲜食品。 这法子引起宋建国的兴趣，现在副食厂摆卖的海鲜是从滨海市进的，那滨海市肯定也是从周边的渔村收购的。 绕了一大圈，价格贵了不说，还不新鲜。 好几回闻见腐烂的海鲜味，愣是没有人愿意去海货摊位上班。 “今儿我们可是看见一筐子的鸡蛋，也就一半是好的，这不大部分还被我硬买下来。”宋巧努嘴指了厨房窗台上那筐鸡蛋。 上回烂鸡蛋的恐惧还萦绕在几人心中。 宋建国似乎觉得自己闻见臭鸡蛋味儿，说自己想想怎么给领导汇报。 海产品的事先搁一会儿，半月后，宋建国借来部队的大卡车，把家里的物品都搬到大卡车上。 八年的家具堆成累尖的小山，周边还塞着各种小物件，最后东西实在是放不下，苏钟军给小张打了电话，把剩下的衣物塞进军车的后备箱。 筒子楼这边的二居室已经被砌上隔板墙。 是宋巧找来之前在工地干活的渔村妇女，工期是一周，每天五毛钱。 宋建国摸着平整的墙壁，夸赞道：“这腻子刮的细腻。” “那肯定的，去年年底的时候，这三位大姐还被评为优秀标兵。” 苏钟军找来年轻的干事，有力的年轻同志三下五除二的就把家具搬上楼。 宋巧让他们休息一会，小战士热情，吃过宋巧给的苹果，非要把门口的家具搬到应在的位置。 他们听见宋巧在说渔村妇女的事，便好奇问宋巧。 “嫂子，咱们渔村有建筑队？” 这些年轻人有自己的想法。 因为部队的规矩，来东山岛的大部分老家在北方。 现在是新兵两三年是回不去，家里谈的对方又没资格随军，不如到渔村租个屋子住下。 听闻岛上的妇女在妇联的带领下干工程，一日七八毛的，比在老家当农民挣钱。 这要是真有建筑队，给宋巧送送礼，给自家媳妇留个位置也成。 这话倒点醒了宋巧。 现在岛上基建修的差不多，要是能去滨海市接活那不是解决岛上妇女闲置劳动力？ 算日子，离文化运动结束还有两年。 各地是百废待兴，要是以妇联的名义出去承接小工程还是不难的。 “快有了。”宋巧是妇联的副主任，赵主任就等着宋巧找到得力的帮手，自己好放心退休。 “那我相好能来吗？”其中一个黑黑的小年轻激动又胆怯问着。 “你对象？”宋巧看向他的肩章，还不到能随军的等级。 对方不好意思低下头，把自己的想法说得清楚。 要是真能接到工程，这想法倒是可行，不过现在得先出个方案，然后开个民主大会举手表决。 宋巧不能立马回答。 “刚刚是你提醒我，要是建筑队的事能成，我尽力给你相好留个位置。” 人多力量大，不到一个下午，宋建国的小三居室就收拾规矩。 晚上准备请刘悦一家，家属院几个合得来的士官，还有副食厂的同事和领导过来吃饭。 他特意借来了圆桌子，男人喝酒坐一桌，女人吃饭坐在新打的八仙桌上。 筒子楼的走廊里都是菜香味，新家请客舍得放油，翻炒出的火气衬得走廊热火朝天的，不少邻居被吸引出来，站在门口嗅着菜香。 借此，林倩拿出准备好的硬糖，一家抓一小把。 孩子们看见过年才能吃得糖果，高兴在走廊里尖叫，大人笑着说今儿有过年的味道。 看来宋巧一家生活开得不错。 苏钟军喝得不多，下半年整个营地都要保持谨慎，不然一年的工作努力就功亏一篑。 回去的时候，他抱着苏珠故作酒醉，摇摇晃晃的，乐得苏珠在肩头发出奇奇怪怪的动物叫声。 “妈妈，这是牛叫。” “咩……” “你学错了，这才是牛！哞！” 姐姐苏珍好胜心强，见妹妹显摆动物的叫声，自己也走到宋巧前头，非要给她表演一个狗叫。 她这一叫，方圆两里的狗都跟着叫唤。 这丫头是越叫越起劲，狗一停，她就叫，狗叫了她还跟着叫，比狗叫的还起劲。 宋巧笑的是肚子疼，捂住腹部乐得半天直不了身。 身边的苏钟军说了一句话，像泼了一盆凉水把她的愉悦浇个干净。 “大哥一家搬出去，我爸妈就得来了。” 苏父还好，这几年写信问候也是客客气气的，逢年过节还和自己的父母小聚，可婆婆？ 谁家媳妇乐意和婆婆一块住啊。 但是年纪大了总会想起有出息的大儿子。 “你小弟呢？” 这一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