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边工程都赚了不少。 宋巧拿了建筑队的工资和妇联的奖金后，第一件事就还清之前借的三百块。 “都说不着急，你那么着急干啥。”知道两口子现在是口袋空空，加上苏钟军的父母在，林倩推脱着现在不要。 “早晚都要给了，家里就这情况，我婆婆有意见也闹不起来。” 之前苏母还不相信两口子没钱，可生活半月，吃的都是刘悦留下的肉和菜，孩子的衣物上也没添新。 两口子是最宠爱孩子的，谁家好人一天一杯麦乳精的？ 她起了心眼，暗里跟苏钟军打听几回。 母亲主动问起，苏钟军可不要面子，甚至跟着宋巧学会哭穷。 和颜悦色拉着苏母的手说了许多，大意是养孩子花钱，宋巧从不亏待孩子的营养，这也是他不想再生孩子的原因。 说他一个五十年代末的大学生，内心自认是有抱负，有追求的，不想被家里琐事所羁绊。 输出一顿酸掉牙的话，弄得苏母不知所措。 瞪大眼睛看着儿子，她觉得儿子在和自己亲近呢，可仔细一琢磨又不是那么一回事。 谈完心后，苏母好几天都是晕晕乎乎的。 有回晚上吃饭时候，她迷糊问苏父：“孩子是我生的吧？” 苏父刚喝完二两酒，不知是自己醉了，还是苏母有病。 每每想起苏母在饭桌上愣神的模样，宋巧总是笑个不停，她指着苏钟军说：“还是你狡诈。” 林倩听完她的话，更是心疼宋巧。 “还是爸妈来了就好。” 要是有父母撑腰，这苏母也不敢再翻出什么浪花。 说起爸妈，宋巧忍不住叹口气。 “我爸太犟了，说这边有老人了，他们就不过来打扰，可那小楼房还有一间屋呢。” 对方的父母在身边，宋巧看着，偶尔也会想念自己的父母。 “等我们在滨海市有三居室屋子，就把他们也接来，我让建国去劝。” 林倩想问滨海市的房子还有没有消息。 “等刘悦回来，让她打听打听。” 上回宋巧说有朋友在滨海市买房并不是无中生友，而就是刘悦。 她也是听了宋巧的话，通过教育局朋友找到城墙根小学的老师。 人家两口子都是老师，其中一人没房还可以再申请。 刘悦答应帮他们运转，人家就把城墙根小学家属院里套一屋子让出来。 有房后，刘悦心里踏实不少，而且在对待张大军的问题上，心态也好了许多。 人尝到甜头，饶有兴趣继续钻研，现在说刘悦就是房产通也不为过。 “供销社的事确定了吗？” 说完房子的事，两姑嫂又聊上开小卖部的事。 说起这事，刘悦也是头疼，烦心事上头，她垂头揉着太阳穴。 “问过了，说不卖先关着。” 没文件落实的事就是变化颇多。 供销社关门前，林倩磨着宋建国去问问领导，对方表态确实有要卖的打算，为此林倩可是专门去一趟农村信用社，把所有的积蓄都取出来。 关门当天，宋建国陪她去了一趟主任家里，十分有诚意说了想接手供销社的事。 当时的主任就跟甩烫手山芋似的，立马给两人透了一个底价。 年后再去问，又说暂时不卖了，上头没文件规定可以买卖。 “上头人家也说了，要活跃市场，鼓励发展市场经济。”林倩说着翻出家里的报纸，上面还有勾画重点。 “巧儿，你说这些人咋就不信呢？” 现在全国一个个畏缩着手脚都等着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她哭丧着脸，一日没拿到供销社，她就一日睡不安稳。 真有政策下来，这香馍馍会落到自己手上？现在拼的就是谁有胆识，有远见。 旁人都以为有风险时候，自己才有机会。 “我给你出一招，就看你愿不愿意了。” ………… 几日后，林倩上门问宋巧明儿去赶海不。 她笑眯眯的，眼角的褶子就没松开过，浑身透着喜悦的气氛。 看来是有话和宋巧商量。 现在家里有苏母，有些话不想让她知道。 一听开海了，孩子们围着大人转圈圈，表示自己也想去，宋靖神色淡然站在林倩身后，主动说带着妹妹们。 苏母也感兴趣，不知道捡来的海鲜能卖多少钱？ 看着两个年轻人欲言又止的模样，苏父说海水凉，要是苏母不想要她的腿就只管去。 苏母一惊，生气宋巧没提醒。 “我有风湿呐。” “你又没说你有风湿，我又不是老中医。” 这下被苏母抓住把柄，正要批评宋巧不够关心自己。 可谁知宋巧捂着嘴巴，紧张提醒她：“妈，你昨儿吃了水煮虾吧，那玩意能引发风湿呐。” 昨儿副食厂来一批鲜货，宋建国托人给宋巧留了一筐虾，让她带回去给孩子们补充营养。 花了五块二，宋巧数了数有二十只虾，紧够孩子和老人吃的。 刚上桌，苏母就连壳带肉吃了两块，吃完皱眉往旁边吐着壳，嫌弃壳卡牙，可手上动作没停。 没等苏钟军教她怎么剥虾呢，她就连吃五块。 震得宋巧微张嘴巴，不知道该如何表达。 “妈，你这样吃不费劲儿吗？”宋巧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