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得早，两个人顺利占据了一个偷看的好位置。
没过多久就有一个棕色头发的瘦高个男人走进了面试间。
养殖员面试到底需要面试什么？水母知识还是养殖技巧？
带着疑问，章丸透过玻璃窗往面试间内望去。
面试间里有一个一米大的水缸，里面漂浮着一只神经水母。
一个戴眼镜的女人神情严肃站在水缸一侧，而刚刚进去面试的男人站在另一侧。
面试间的隔音效果很好，听不见两个人说了什么，只见男人用一把小刀割破了手掌，鲜红的血液下一秒就冒了出来。
男人把手放在水缸上方，血液一滴一滴滴入水缸，瞬间把水缸里的水染成了浅浅的粉红色。
可是随着神经水母缓慢的收缩，红色的水在几秒后就变回了原来的透明色。
章丸看得震惊了。
原来神经水母的食物还真是出自他们这些养殖员。
是他们的血。
在女人的示意下，面试间内男人还在不断往水缸里挤着血，他甚至不死心地用刀又在另一只手划开了一道更深的伤口。
可是喷涌而出的血液依然满足不了这只神经水母。
耳边传来爱丽丝淡淡的声音：“他淘汰了。”
爱丽丝话语刚落，女人就抬手制止了男人继续挤血的行为，她朝门口指了指，男人垂头丧气出了面试间的门。
爱丽丝的眼神追随着失魂落魄的男人，她啧了两声，跟章丸讲话：“别看我们工作内容那么多，但是水母养殖员真的是这个时代比较轻松的工作了，不过前提是你身体得受得了......”
说到这爱丽丝苦笑一声，再次转头看向面试间。
这次一个微胖的女人信心满满地划开了自己的手。
和上一个面试失败的男人不同的是，女人往水缸里滴了五六滴血后神经水母似乎就已经吃饱了，它的触须飘荡在水里，水的颜色依然保持的红色，没有再变成透明。
戴眼镜的女性面试官终于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她递给女人一份合同。
女人收到一个戴着编号的工牌就被特定的人领着往更衣室走去，看上去应该是即刻上岗的意思。
爱丽丝凑到章丸耳边：“这个女人不错嘛，看起来应该是个九级，啧，你看我们那么努力，你还是优秀员工，还是拼不过这种自带天赋的人。”
章丸若有所思，她感觉自己串联起了很多关键的点。
水母养殖员就是神经水母的血包，他们使用自己的血液喂养水母，不知道由于什么原因，不同的人血液的等级不一样，等级越高的血液越容易喂饱神经水母。
换个角度来说，等级越低的养殖员要想喂满那么多水母，需要的血液就越多，所以才会有那么多养殖员淘汰。
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可能全身的血液就被神经水母吸干了。
这次意料之外的偷看事件竟然刚好让她面料的问题迎刃而解。
章丸现在迫不及待想知道自己的血液到底是什么等级。
她真的是十级养殖员吗？
章丸隐隐约约觉得自己这具身体藏着许多谜题，可能没有那么简单。
她胡思乱想着再次走进了 A1F7 养殖室。
一进门，章丸整个人呆住了。
入目所见的水母少了一大半。
更准确的说应该是死了一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