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杀人时被拍到,竟然还有别的失误,得靠乌佐提供帮助才能顺利脱身……果然是个废物。 另外,有了种种致命失误,竟然不想着尽快弥补,反而故意提供错误的情报,试图趁乱逃走。这样的蛀虫,多活一秒都是对组织的玷污。 被消音器削弱过的枪声响起,皮斯克眉心脑后爆出一簇血花。他脸色狰狞地倒地,抽搐了一下,不再动弹。 他身上针对江夏的杀气自然脱落,腿上,吞口议员的式神也掉落在地,被捡杀气很积极的人鱼扑过去抱住。 江夏没去看杀气和式神,而是心怀期待地注视着皮斯克。 然后就看到一片偏白的、纸片一样的魂,逐渐从苍老的尸体上浮现。 它踟蹰片刻,缓缓飘向琴酒,试图扒住黑衣人的腿。但越靠近,它就颤抖得越厉害……最终,在颤颤巍巍地碰了一下琴酒的小腿后,式神以比来时快了不少的速度,飘悠悠地逃回了尸体上,重新紧紧扒住了尸体,像回了家一样。 “……” 江夏盯着它,失去了一点高光。 ……不是鬼胎,是式神。 虽然是一只比其他式神稍勇一点的式神,但那也只是式神。 鬼胎和扒腿式神不同。式神几乎没有智慧残留,只剩下一些本能,它们仇恨并执念着杀死它们的凶手,所以想完整、顺利地收走式神,必须对杀死他们的凶手做出惩罚。 但鬼胎不同。鬼胎身上,残留有很多“人”的特征,可以拐诈,可以欺骗,可以威逼利诱……虽然这种方法不值得提倡,但只要想要,总有方法把它拐走。 一开始,江夏想着,要是皮斯克争气地变成了鬼胎,他就试试开马甲给琴酒套个麻袋,意思着敲一顿,骗一骗鬼,软硬兼施地把鬼胎拐走。 但现在,竟然只掉了一只式神…… 江夏满怀期待的心瞬间跌至谷底,彻底没了骗鬼的心思。 ……龙舌兰不掉鬼,皮斯克也不掉。 难道组织有代号的成员死后变成鬼胎的概率,其实没有他想的那么高? ……呵,这么废柴的组织,已经没有存在的价值了。江夏眼神幽森,像个反派一样在心中低声念叨,并觉得此时应该把手指攥出嘎啦嘎啦的声音应景……可惜旁边还有别人,不好干这些成熟的大人不应当干的事。 想到这,他转头看了一眼依旧杀气腾腾的琴酒,视线忍不住在上司可观的杀气上停了一下。 再想想贝尔摩德,和很有潜力的老板,宫野明美似乎也是组织出身……江夏又叹了一口气,收回了前言。 算了,至少组织里有稳定的杀气,还能不定时提供捡鬼对象…… …… 酒窖里,伏特加正在旁边哐哐砸着酒瓶,专挑斯匹利塔斯之类酒精度极高的烈酒,为杀人之后的放火做准备。 江夏垂在身侧的手微不可见地抬起一点,无聊地rua着膨胀并飘到了他身边的杀气。 正怏怏地想督促鬼们快点干活,这时,眼前忽然有黑影一动。 ——琴酒半转身体,枪口又双叒一次对准了他。 江夏一怔,暂时松开薅着杀气的手,熟练地露出了困惑且无辜的表情。 琴酒手指搭着扳机,另一只手把玩着一盒火柴。 想起乌佐刚进酒窖时说的那句话,他幽声问:“你一直处在警方的视线下,而且被隔断了通讯,应该没看到过那张举枪射击的照片……你怎么知道皮斯克活不成了?” ……除非皮斯克的死,根本就是乌佐动了手脚。 就算没有,至少乌佐也知道那张照片的存在,但他没有处理。 “……”江夏不太明显地停顿了一下。盼开箱皮斯克盼得太久,几乎已经把这当成了默认事实…… 旁边,伏特加砸酒瓶的声音也是一顿。紧跟着,黑衣大块头猛地用一种“我就知道是这样!”的眼神偷瞄向江夏,并开始祈祷大哥在愤怒之下,枪械走火。 然而,悦耳的枪声并没有响起。 反而是琴酒在察觉到砸酒瓶的停顿后,瞥过来一眼,冷声催促:“干你的活。” “哦哦。”伏特加匆忙回过头,继续哐当哐当砸着高酒精度的酒,同时努力竖起了耳朵。 很快,乌佐的声音响起。 令伏特加失望的是,他并没有做坏事被当场揭穿的心虚,反而相当平静:“我在走廊里听到了你们的对话。” 琴酒听着这个回答,略微蹙眉。进入酒窖之前,他为了确认退路,也为了防止被人尾随,习惯性地看过两边。那时走廊上并没有人。 而他又只在刚进门没多久的时候,对皮斯克提到过记者和底片的事。乌佐如果想听到这条消息,恐怕要用冲刺的速度才能赶上,可刚才,走廊里没有类似的脚步声。 ……不过,一壁之隔的楼上,倒是始终有人来回走动交流,颇为嘈杂。如果乌佐脚步放得够轻,被杂音掩盖,这倒也不是没有可能,他看上去确实很轻盈。 另外还有一点佐证。 琴酒知道,自己为了节省时间,在灭口皮斯克这种令他不感兴趣的目标时,一般都会直接动手,很少浪费时间告知那人他被灭口的原因。 实际上,要不是刚才他在楼顶吹了大半天寒风,还一念之差放走了追索许久的猎物,需要急需一些愉快的事调节心情,琴酒根本不会跟皮斯克废话、也不会通过欣赏皮斯克从镇定到惊恐,再试图挣扎求生的有趣表情来进行娱乐和放松,而是会公事公办地问出情报、把人打死。 ……也就是说,以乌佐心思的缜密程度,如果不是真的听到了相关的对话,那他更应该编一些其他不容易被揭穿的借口,比如皮斯克离开后,他从关系不错的警方那里得知了相关消息之类的话……而不是冒着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