扣住式神以后,江夏余光瞥向旁边。 见柯南和安室透都没注意这里,他把式神从土里拔出来,叠一叠收好。 然后顺着这个地方,继续往下挖。 刚拨了几下土,又挖出来一只新鲜的式神。继续收好。 …… 跟在江夏旁边的鬼们,此时也正像寻宝一样,飘来飘去地到处挖掘。 “银狐”是个资深杀手,手下亡魂众多,身上挂着的式神当然也不少,此外,那个入室抢劫的劫匪身上也挂着两三只。 刚才被土石裹着一路滚下来的时候,两个人没能承受住沉重泥土的冲刷,双双狗带。 凶手一死,他们身上的式神解除了执念,纷纷掉落,向着各处,漫无目的地蠕动而去。 ……所以得赶在它们飘远之前,一一逮回来收好。 另外,还得把银狐和河边晃身上的杀气找出来——两个人突然死于意外,杀气都完整脱落,但此时还埋在土 在安室透和柯南专心寻找被土卷走的人,江夏专心挖式神和杀气的时候。 旁边,幽幽飘过来一只松田阵平——鬼胎形态的。 它看了一眼江夏装着鬼薄荷的口袋,飘到江夏视野范围内,然后很累似的一摔,啪叽瘫倒。 即使得到了强化,亲身上阵开傀儡,对鬼胎来说,也依旧是一件费力的工程。 ……但也不至于费力到这种程度。 江夏无情地捡起松田阵平抖了抖,把瘫成一片的鬼重新抖圆,丢到肩上。 当着现役警察的面吸鬼薄荷,总感觉容易被记小本子。还是等挖到剩下的杀气,回家以后在分赃吧。 松田阵平没能成功嗑到鬼薄荷,叹了一口气。 它从瘫倒状态爬起来,说正事:两只包都跋山涉水地藏好了,一共一亿。转移包的途中,还用黏土裹了一下,不容易泄露气味。 江夏暗暗点了一下头。新鬼办事还挺靠谱的。 然后顶着松田阵平暗含期待的目光,告诉它现在不方便,等晚上没人了,再开一支鬼薄荷庆祝。 人鱼早就飘了过来,蹭在江夏脚边偷听。 此时听到这句话,她满意地晃了晃尾巴,重新飘远,继续辛苦翻找散落在各处的杀气和式神。 …… 没过太久,消防、警方和村里自发组织的搜救队陆续赶到,加入搜寻。 丹元村暴力团头目的儿子得到消息后,也来到了现场,暴躁找现金。 从一大早忙到下午,银狐和河边晃的尸体陆续被找到,但河边晃身上那只装了五千万赃款的背包,却始终不见踪影。 另外…… “没找到你说的那个人。”搜救队找到安室透,“我们问过入山管理事务所,也调取了山口的监控,全都没有他的踪迹,那个……请你再仔细回忆一下,是不是看错了?” “……” 几个小时前,如果随便换一个陌生人站在岩石上,安室透都不会觉得那是幻觉,因为他本身精神状态良好,当时的天光也还算明亮,理应不会产生错觉。 但偏偏他看到的,是一个早在三年前就已经殉职的人。 而现在,银狐和河边晃的尸体相距不远,按理说,和他们一起被冲走的松田阵平,也不会落在太远的地方。但实际上,找了这么长时间,别说人了,根本连一块松田阵平身上的衣物碎片都找不到。完全没有这个人存在过的痕迹。 这一次崩塌的土石不算太多,警方还带了几只机灵的警犬过来。它们除了偶尔喜欢往没人的空地上扑一下、似乎在逮什么东西以外,其他时候都表现得非常靠谱。 来到这里以后,警犬们很快就找到了银狐和河边晃,甚至还顺着找到了距离这里近百米的一处山洞,把被银狐藏在里面的“真·管理员”放了出来。 但依旧没找到松田阵平。 搜救的人们到现在还没走,其中的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安室透说当时被土石冲走的,其实是三个人,但那“第三个人”一直没能找到。 所以现在…… 安室透听到搜救队“找不到人”的结论,沉默了一下。 ……难道自己真的看到幻觉了,当时那块岩石上,其实并没有站人? 可是,为什么自己会突然看到关于松田的幻觉?要是坐摩天轮或者拆弹的时候,看到这样的幻象,还可以理解。可是在这种荒凉的山里,完全没有什么能和松田阵平挂钩的地方……总不可能是因为松田的忌日快到了,老同学在提醒他按时上香吧。 另外,那只失踪的包也很可疑…… 正沉思的时候,旁边的警官手机响了一声,接到一通电话。 紧跟着,周围一小片人就听到了他的声音:“休息站里的钱也不见了?!” 安室透蹭的抬眼看了过去。 两只装有赃款的包突然消失、“松田阵平”突然出现,两者之间还有一个重合的“山体滑坡”的关键词……这当中,难道有什么联系? 具体的联系并不难假设,比如“松田阵平”把钱取走了…… 但是姑且不说松田为什么要去拿赃款,想从山体滑坡里逃生,这件事本身就难度很高,几乎不可能做到——银狐和抢劫犯破破烂烂的遗体已经证明了这一点。 而且安室透记得早上,他在山上看到站在岩石上的松田时,对方根本没背着包…… 总之,不管从哪个方面来看,整件事都离奇且令人难以置信。或许真的像搜救队员说的一样,是他看错了,实际上松田并不存在。 比起在土石洪流里消失了的松田阵平。消失了的两只包反而更好解释——被抢的那个暴力团头目的儿子,凌晨时带了一堆团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