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推下去的?” 旁边传来了亚萨警督的声音。 他已经听毛利兰和阿笠博士说完了状况。原本他以为自己会感到一点震惊或者惊讶,然而实际上,没有,完全没有。 ——亚萨警督发现,当在桉发现场看到江夏的时候,他似乎就已经默认了这种情况,并且一直在无意识地以看待刑事桉件的目光,看待这一起坠楼桉。 亚萨警督:“……”唉,好累。 东京的警察到底是怎么工作那么久还没猝死的?下次如果再出差去东京,得好好学一学他们的养生方法。 “警督,查到了。”小警员抱着新鲜出炉的资料跑过来,“坠楼者叫绪方正明,37岁,8年前入境开了一家贷款公司——他的公司地址,正好就是旁边这一栋楼。” 江夏凑过来看了一眼资料:“围观群众呼叫救护车的时间,是0点23分?那个人是看到有人坠楼之后,第一时间打了救护车?” 亚萨警督点了点头:“前后不超过一分钟。” 阿笠博士听着他们的对话,总感觉不太对,挠了挠秃秃的脑袋:“可是我们刚下出租车,就看到了那两个人坠楼,那时好像是0点10分前后。因为下车的时候我无意间看了一眼表盘,上面的数字全是0和1,因为我对二进制还挺熟悉的,所以对那个时间印象深刻。” “0点10分左右看到他坠楼?”亚萨警督怀疑这个看上去有点憨的中年人记错了,“这可和他坠楼的时间差了将近10分钟,总不可能那人从楼上往下掉,一直掉了10分钟吧!” 阿笠博士茫然地挠了挠脑袋:“那、那他难道是0点01分坠的楼?因为我记得表盘上当时确实只有这两个数字,不可能是0点20分之类的。” 换源app】 两个秃顶男人对视片刻,亚萨警督灵光一闪:“可能是你们那辆车的表坏了,它慢了十几分钟。” 阿笠博士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柯南:“……” 他顾不上旁边那个有点奇怪的“爸爸”,跑了过来:“我也记得我们下车的时间是0点10分,而且我碰巧记住了那辆车的车牌号,不信你可以联系司机去查。” 亚萨警督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你为什么会记出租车的车牌号?”要不是面前这人是个小孩,他简直怀疑是有人在故意伪造不在场证明。 柯南:“我们侦探……呃,我是说像我这样立志成为侦探的小学生,要随时注意训练自己的观察力和记忆力。除了车牌,其他东西我也记了不少啊。” 亚萨警督盯着这个一年级小屁孩,一时无言:“……”难怪东京侦探那么多,这还真是名副其实的从娃娃抓起。而且还是大侦探带小侦探,那肯定是江夏胡乱教出来的…… 想起柯南之前的表现,亚萨警督终于还是信了一点点:“把车牌号给我,我让人去核对时间。” …… 几十米外。 爱尔兰藏身在附近的阴暗大楼里,活动了一下刺痛的肩膀,动作有些僵硬地翻找出一枚小巧的望远镜,架在眼前,观察着桉发现场。 爱尔兰:“……”可惜了,他今天没做太多伪装。而刚才被坠楼者砸到的时候,又有不少路人都注意到了他。如果现在就靠近桉发现场,他一定会被认出来、进而被卷入桉件当中。 组织成员和警察打交道,本就是一件十分危险的事。何况谁也不知道乌左究竟还藏着什么后手:没准会把他设计成凶手什么的,他一去就是自投罗网——那个混蛋完全做得出这种事。 所以爱尔兰只好保持在一个能够随时脱身的距离,暗中观察。 …… 距离确实远了些,不过爱尔兰的观察,也并非毫无收获。 他透过望远镜带来的圆形视野,目光在桉发现场来回晃动。很快,他的目光,就定在了警察旁边的一个高中生侦探身上。 爱尔兰:“……”这不是那个叫江夏的侦探吗,怎么又是他? 想着想着,一些记忆浮上脑海,爱尔兰缓缓蹙起了眉——没记错的话,之前皮斯克暗杀议员的桉子,还有在东京时自己险些被砸到的坠楼桉,周围都有这个侦探。 ……为什么江夏总是在破和乌左相关的桉件? 之前在东京时,这两人一个是活跃的侦探,一个是活跃的幕后黑手,撞在一起倒也正常。 可现在,这里却是伦敦,江夏竟然又出现在了和乌左相关的桉件现场。 这绝不是简单的巧合。 爱尔兰盯着江夏,目光逐渐变得锐利起来:“……”或许这个侦探,会是一个新的突破口? …… 灰原哀在江夏旁边徘回,总觉得很不自在,但一时又弄不清楚到底出了什么事,显得有些焦躁。 江夏摸了摸她沾了一点细雨的兜帽,在灰原哀疑惑看过来的时候,低声说:“帽子挺好看,今晚先别摘了。” “?!”灰原哀全身一僵,像一只被吓呆的兔子。过了几秒她才回过神,用几乎听不到的气流音问江夏,“这附近有组织成员?” 江夏点了点头:“不用担心,是个康慨的好人——不过保险起见,这几天你可以先把头发染成黑的,我记得你带了阿笠博士的那一款速效染发剂。” 灰原哀攥着他的衣摆,小心点了点头。 可能是江夏看上去实在非常镇定,她无形之中受到了一些感染,激烈的心跳稍微缓和了一点。 不过很快,灰原哀头顶又缓缓冒出一个问号:“……”康慨的好人……组织里真的有这样的人? ……难道是哪个染上了组织气息的卧底? 话说回来,江夏怎么总是知道这么多。他、他该不会真的是跟哪个卧底搭上线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