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清醒过来的时候,另一边。 毕竟是用了同款麻醉剂,虽然剂量不同,但两个人的体格相差巨大。 很快,爱尔兰同样醒了过来。 来自黑暗组织的干部躺在病床上,看着病房整洁的天花板,短暂有些茫然,潜意识里还有着一点抵达天堂的安详。 过了好几秒,被麻翻之前发生的事,以及那两道从天而降的恐怖阴影,才突兀从他的脑海当中一跃而出。 667l3。 爱尔兰腾地坐起身,想去摸枪,但却摸了个空。 他低头一看,发现不知道是谁给自己换了一身病号服。 病床旁边还站着另外一个人。心腹一直老实守在床边,此时这锢资深外围成员看懂了上司的动作,顿时偷偷使着眼色,告诉爱尔兰他把枪藏到了别处一一救护车当然没把他们拉到组织的医疗机构,而是就近找了一家医院,这里的医生护士都不是组织的人,看到枪没准会报警。 病房里的护士听到爱尔兰起身的动静,吓了一跳。 抬起头,发现只是病人在梦中惊坐而起,而不是有人进来掀床闹事,她这才松了一口气,顺口问道:“感觉怎么样?” “好多了。”爱尔兰克制着不露出阴沉的神色,“多谢。” 他简单询问了几句,等护士离开,又看向一旁的部下:“把我的外套拿过来,先离开这!” 两个人出了医院,爱尔兰冷声道:“之前是怎么回事?” 心腹被他盯着,不好再装沉默寡言的透明人,只好开口汇报道:“之前我按您说的把车开了出来,准备追击基德,但您一直没有出现。我收不到回复,感觉有些奇怪,就去剧场大楼附近看了看。然后就、就看到……” 想起当时那个仰天躺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毫无脸面的上司,心腹一时不知道后面的事当讲不当讲。 而这种停顿,似乎让爱尔兰误会了什么。 爱尔兰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接着他的话道:“就看到我倒在街上,险些被两个人砸到,所以你千钧一发之际把我拉开了?” 心腹:“……?” 您又双聂差点被人砸到? 而且这次还是两个人? 可惜伦敦没有神社,不然真想路过一下,偷偷让里面的神圣之力,驱一驱上司身上的霉气。 不过转念一想一一这种“霉气”很可能不是天然形成的,而是乌佐刻意制造的结果。就算真的去了神社,恐怕也只是连带着神社一起倒霉……他顿时又抛弃了这个念头。 比起这个…… 心腹忽然发现,爱尔兰似乎把他当成了救命恩人? 一瞬间,他有些想点头领功。 但想起乌佐此时就在伦敦,而且可能正在对自己下手,心腹顿时警觉起来。 他最终不敢扯谎,硬着头皮说出了真相:“不是的,楼上没人掉下来。另外我赶到剧场大楼的时候,您周围已经,呃,已经围了不少的人,我做的事只是挤进人群查看您的状况,然后跟您一起上了正好赶来的救护车。” 说完他主动揽锅:“非常抱歉,我去迟了!” 爱尔兰: 围了很多人?多到甚至要挤进去? 爱尔兰从部下的寥寥几语当中,读懂了自己之前的丢人状况。他手里的矿泉水瓶被彭一声捏爆,水滴答落下,爱尔兰的脸色比被水沾湿的泥地还要难看。 不过身为一个务实的干部,虽然掉面子让人难以忍受,但他还是强迫自己把注意力集中到了另外一件重要的事上:“没人从楼上摔下来?” 心腹点头:“应该是这样。因为您倒在……咳,因为一点意料之外的突发状况,今晚聚在那的人很多。如果真的有人坠楼身亡或者重伤,肯定逃不过围观群众的眼睛。” “不可能,我明明看到有人坠落,而且看到了不止一次垆。” 爱尔兰用力掐着自己的眉心,试图理清这一团乱的状况:“又是乌佐在搞鬼?刚才他明明有机会杀掉我,可却没有实施……这个混蛋难道是在嚣张地用这种方式告诉我,我的生命尽在掌握?” 心腹虽然早就猜到爱尔兰可能惹到了乌佐,可此时听到上司低声念出这个名字,他心里还是一激灵,恨不得堵住自己的耳朵,不去搅和这一滩浑水。 然而再怎么想要逃避,听到了就是听到了。 心腹只好硬着头皮,顺着上司的话往下聊:“我们这些成员里,其实也能听到一点关于乌佐的风闻。听说比起杀人,他更在意的是杀人途中带来的乐趣。所以他往往不会简单将目标杀掉,而是喜欢一边玩弄,一边把人逼进绝境。” 爱尔兰摸着胳膊上的针孔,冷笑一声:“管他是爱好还是实力不够,只要不能一击制敌,就要做好被对手反扑的准备。顺风顺水的战斗毫无意义,处于劣势的翻盘才最让人心潮澎湃一一乌佐现在越是嚣张,就让人越是期待他死前的表情。现在处于下风,不代表我永远找不到机会。” 心腹:“.”唉,如果真是这样就好了。可他总感觉根据那些风闻,乌佐后面一定还憋着大招,这几次跳楼砸人或许只是铺垫,就像丰盛宴会开席前的前菜。 这时,旁边自信的上司却又有了别的想法。 爱尔兰擦着手上的水,慢慢思索着:“不过,他这么做,也未必只是为了单纯的‘喜好’一一Boss可不是什么好脾气的圣人,他能容忍乌佐无视‘禁止内斗’的禁令、三番五次暗算别的骨干,说明他心里对乌佐其实颇为认可。反过来说,如果乌佐一直跟boss对着干,那么根本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心腹跟了他十几年,很快听懂了爱尔兰想要表达的意思:“您是想说,乌佐并不是不想杀您,只是顾及boss的心情,不好直接动手?” 爱尔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