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笑不得。
太医恭敬地上前,整了整沈酌言的袖口,将它整理地更加舒展:“小侯爷手臂虽是小伤,也要疼上几日,这几日莫沾腥辣,不可耽误用药。”
此言一出,卫令姿不免有些过意不去。
这伤是因她来的。
“都是些皮肉伤,没什么打紧。”沈酌言看她满脸愧疚,不禁轻言安慰:“我初初学马受的伤有时比这还重呢。”
“那马倒下来之后口吐白沫,浑身抖动,很不寻常。”沈酌言切换了话题,想要缓和一下气氛,“今日之事不似意外,有点像冲着周国世子去的。”
“有宫人在马场中发现了一些马腹水的痕迹。不排除是因为恶疾或有误食。”
太医忍不住讲出心中的推断。
闻言,沈酌言眉头微皱,不知在想些什么。
卫令姿心中生疑,不禁回想起卫岐和守忠的眼神,这事实在不单纯:“那马原本温顺,暴躁也是后来才发作的,且宫中马匹饲食皆是御马监统一从宫外采买喂养的呀。”
如此便排除恶疾与误食的可能。
太医自觉失言,又道,“至于是意外还是人为,一切还要将马剖腹、查验马厩和校马场才能下结论。”
宫中谋事之人都出言谨慎,若非有了准确的结果也不敢仅凭直觉便上报。
待回到康华宫,卫令姿如梦初醒,方才也没有顾得上细问萧彻如何。但觉当时场面,他应是伤得不轻。
以绿珠旁观者的角度看讲,当时若是沈酌言不扑来救她,她应当也是不会有什么大碍。
在马冲撞她前,萧彻拔了头上的簪子插进马的脖颈,将马击杀,他也被强大的冲击力甩落马下。
最后,是他宫里的人直接将他抬回了宫。
太医的结果是,手上的勒伤敷药即可,臂上淤肿亦可短日消退,但因落马伤的腿骨是重伤,必定要静养多时方可痊愈。
康华宫的院子里,绿珠捧着新煎好的汤药正往殿中走着,迎面红珠就殷勤地小跑过来,仰着头:“绿珠姐姐,你在康华宫伺候很久了吗?”
“公主六岁后移宫我才来的,也快四年了。”
绿珠看了看眼前这个有些不谙世事的小姑娘,边答边觉头疼。
尚仪局里办事实在随性了些,她在宫中满两年才有资格被指派来康华宫伺候,这个小姑娘连规矩都没学通就被调来了。
指一个比公主年岁还小的娃娃来伺候公主,也太儿戏了。
红珠眨了眨眼睛,满是好奇:“移宫才来的呀,我怎么听她们说,太子殿下与二皇子宫中的都是从小一直伺候的呢。那之前伺候公主的人呢?”
捧着药碗,绿珠无奈答道:“不知道,可能因别的考虑被分派到其他宫了,我来康华宫时也只见到刘姑姑一人。”
刘姑姑不让问,她也没听宫中其他人讲过。
“那你听说过……”
“红珠,你进宫也不是一日两日了,孙尚仪没有告诉过你,宫中事情少好奇,少打听吗?”红珠又要问些什么,殿内一个女官模样的人迈出来厉声道。
绿珠红珠见到来人,纷纷恭敬道了声“刘姑姑”。
“我要去一趟清徽宫,你们两个小心伺候公主用药。”刘姑姑神情紧绷着道。
刘姑姑是宫中老人,是从宁妃的清徽宫一直跟着卫令姿移居康华宫的,据说,她起初是先被安排侍奉元妃的,资历自不必说。
校马场的事情,是安从调查的,结果也是直接回报了卫昭。最终卫昭下令杖责了御马监和负责马料采买的槽使,此事也算处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