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二模成绩出炉,黄玉荣准时查询司晚的成绩,没想到大吃一惊,下降的幅度又大了,这次直接滑出前十。
黄玉荣气冲冲地将手机扔给司晚,“你自己看,考成什么鬼样子!”
司晚看到成绩整个人就要崩溃了,听到黄玉荣的骂声更是不住发抖。“说话啊,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一次次给你机会,你呢,一次次让我失望!一天到晚脑子里不知道装了什么,跟那些不三不四的朋友混久了,忘形了?”
司晚本来沉默着,反正习惯了黄玉荣的无理取闹,当她听到不三不四这四个字时,司晚完全忍不了,着急上头,和黄玉荣吵了起来。“什么不三不四,我没考好是我的原因,跟别人有什么关系,况且他们不是!”
“不是?你看看你现在什么样子,以前你可从来不会和我顶嘴,这都第几次了,啊?”黄玉荣眼睛都气红了。
司晚眼神冷淡,语气也无比寒冷,“在你眼中,除了学习还有什么?”
“学习当然重要,那可是你的未来!”
“未来?我从来没有看到过你口中的未来,我不过是你出门炫耀的工具罢了,我就是一个提线木偶!”
随即而来的是一个巴掌,被黄玉荣扇了一个耳光的司晚眼神完全没有一丝惧怕和躲闪,只呆呆愣在原地。而司明宇一打开门看到的就是这样一个场景,司明宇来不及换鞋就冲过去抱住司晚,“诶,你干嘛打孩子!”
“你自己看看你的好女儿成什么样子了!说话口无遮拦,眼里根本没我这个妈!”
司晚依旧没有说话,呆站在原地,黄玉荣一时间被气昏了头脑,“我看除了你这些狐朋狗友还有你这个所谓的爱好,全是浮云,今天我就要斩断你这些念想!”说话间黄玉荣拿出没收的相机就要砸在地上。
看到相机的司晚意识到不对,“妈!”
“不要”二字还没说出口黄玉荣就已经将相机砸在地上,一瞬间各种零件七零八落,四散在地。
司晚眼泪决堤,挣脱司明宇,随着惯性一个踉跄摔倒在地,司晚慌乱地揽着地上的相机零件,眼泪控制不住往地上滴。就剩最后一个内存卡,黄玉荣看到司晚这副不管不顾的模样气的上头,上前一步抢先捡起内存卡就扔到了窗外。
“不要!”
已然来不及,司晚顾不上那么多一个箭步就跑了出去,此时外面早已下起了瓢泼大雨,雨滴密密麻麻地打在地上,就在此时,一道闪电划破天际,发出骇人的轰鸣声,雨势更加猛烈,天空低沉地就像司晚的心一样,仿佛要崩塌下来。
司晚顺着窗户的位置在乱丛中翻找着,手上身上沾满泥土,总算在第二道雷声之前找到了内存卡,司晚也借着暴雨痛苦出声。
第二道闪电袭来,正在和黄玉荣吵架的司明宇才意识过来,飞奔出门。司晚漫无目的地走在空旷的路上,不时有车一闪而过,听到后面司明宇的声音,司晚再次狂奔起来。
“哎呀,这什么鬼天气,雨怎么说大就大,连车都不好打。”路恣诩向身旁的陈桀抱怨着。
“没办法,遇上了,晋城的天就这样。”陈桀懒洋洋地说。
路恣诩一放学就直奔篮球馆,陈桀一早就到了,两人打球时天气还没这么坏,打完正准备去撮一顿就遇上这突入其来的暴雨,还越下越猛。
正打车的路恣诩余光瞄到一个熟悉的身影,立马想到不对,把球抛给陈桀,“我有点事先走了啊,你在这里慢慢打车啊!”于是跑进了雨中。
“诶!你干嘛?注意安全啊!”陈桀抠了抠脑门,表示不理解,然后打开手机接着打车。偶然一抬头就看到路恣诩不管不顾追着司晚狂奔的样子,不由地顿了顿,然后取消了订单,走进了雨里。
路恣诩跟了一会儿,跑到一个广场人就不见了,过程中路恣诩也想过到底是不是司晚,可内心始终有一根绳子牵着自己,四处张望。
在广场周围找了半天,路恣诩终于看到在雨中颤抖的女孩,缓慢靠近。
女孩坐在台阶上,头埋在臂弯,像是在给大地诉说心事。
司晚感觉身前有一道阴影挡住了路灯微弱的光,抬头一看,是路恣诩,眼泪夺眶而出,一把抱住路恣诩痛苦出来。
路恣诩用一只手掌挡住司晚头顶,另一只手温柔地安慰司晚,“没事,我在。”
“路恣诩!为什么!为什么!我好难过!”司晚发泄着。
“没关系的,过去就好了。”
司晚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直到渐渐缓过来才放开路恣诩,此时雨势已经减小,没有了之前的急促猛烈。
“路恣诩,我是不是很没用啊,连个考试都考不好,就知道哭,我的人生真的可悲。”司晚自嘲。
路恣诩半蹲下来,两人目光平行,路恣诩温柔地对司晚说:“才没有,司小晚是我见过最厉害的人。”
“你骗人。”
“我才没,我可从来没骗过你。你是我见过最努力,最勤奋,最优秀的人。我发誓,骗你我是狗。”路恣诩举起右手。
“别,我相信。”司晚下意识捂住路恣诩的嘴。
路恣诩嘴角浅浅上扬,拿开司晚的手,眼神坚定,说:“司晚,成绩不是评判一个人的标准,就算它是,那也只配排在最后一个。所以无所谓的,心,才是。我、郁新然、程放,还有很多人,我们都不是因为你的成绩才喜欢你的,你有你的魅力,你安静,温柔,大度,可爱,有一身的亮点,不要把自己局限了。这世界上最可怕的不是别人觉得你没用,而是自己都不相信自己。要是自己都放弃自己了,那才是真的可悲。你应该发光发热,燃烧这个你觉得可悲的人生。”
“可是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路恣诩,我好无力。”
“哪怕飞蛾扑火,也要努力破茧成蝶。前路固然坎坷,不过,那又如何。”
两人在雨中坦然相对,大雨冲刷了隔阂,此时此刻,只有纯粹的路恣诩和司晚两人。老天爷是识相的,借这一场酣畅淋漓的大雨替他们驱散周遭的阴霾。
路恣诩坐在司晚身边听她讲了今天晚上发生的事,路恣诩没再说什么,只让司晚将内存卡交给他,然后想办法把零件找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