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内的你蹲在地上,脑袋埋进膝盖,羞得满脸通红。
敢对犯罪咨询师说教还在他面前甩门,嚯,你真的出息了。
这不得你社长见了都得竖拇指喊你大佬六六六。
莫里亚蒂教授看着眼前关上的门失笑:哎,还是个孩子呢。
根本没把那些冒犯放在心上。
他又对着门那边的猫崽说了声晚安,然后转身往书房走,没出三步就听见背后门开了,女孩小小声地喊。
“威廉……”
小教授回头看,见你猫猫祟祟,一双盯着他的漂亮蓝眼睛蕴着湿意,看起来可怜兮兮的。
你把门开了一道缝,扒着门框探出半个脑袋,小心翼翼地望着门外的人。
就像是借着梦境的通道连接那个隔了次元的世界,万幸窥见用真实血肉捏成的金发青年站在眼前,是造物主赠的礼物,是胸中无法得到回应的情感高楼堆砌后得到的安慰的美梦。
“……教授,”你又变得难过起来,眼神也带着悲伤:“不要死。”
他会不会觉得你就是个思维跳跃的小疯子呢。
你想,或者觉得你脑子有个什么大病。
可莫里亚蒂教授是你认定温柔的莫里亚蒂教授,他没有计较你瞬息万变的情绪和说出口的胡言乱语,只是微笑着轻声安慰你。
他说好,不用担心。
看吧,教授就是这么温柔。
明明心里还没有放弃那个想法,却愿意为哄你这无厘头的小女孩而回答得温和又坚定。
“谢谢。”
你吸了吸鼻子,觉得这是最美好的一个梦了。
至少是安慰了你梦醒后要踩着死线肝课业PPT的痛苦心情。
“就算知道您是骗我的,我也很开心了。”
“晚安,教授。”
房门再一次轻轻关上了。
你在门边呆呆的坐了一会儿,贴着墙听见外面走廊的上的脚步声渐远。
用力抿了抿唇,泪珠掉下来两三颗。你从口袋里摸出教授下午递给你的手帕,但到底还是没用,又放了回去。
拿手背擦掉眼泪,你起身一边抽气一边往卧室里面走。
你也不喜欢哭,可你偏生感性,容易多愁善感,之前和杀老师去北极看极光那次也是,捂着脸哭哭啼啼不能自已,糗死了。
真的是好温柔又好温暖的梦境啊,上次哭时被软软的触手摸头安慰了,这次哭也被教授善意的谎言安抚了情绪。
你想自己今年已经过了18岁的生日,成年了,不再是个大孩子了,或许长大了、五年八年之后就会淡忘了这个世界曾带来的感动和心悸,但你永远感激他们陪你度过的孤单时光。
还有这些梦,你会一直记得的,写在日记本上,或者珍藏在心里,某日拿出来观望时,依然是闪闪发光的记忆。
床上放着一叠整齐的换洗衣物,分别是睡衣、浴袍和一整套的衬衫西装。
你拿起睡衣,这件衣物的尺码明显要大,一看就是崭新的,上面还挂着吊牌。
浴袍和衬衫这些就是教授说的旧衣了,柔软的布料还散发着淡淡的香味,是有点甜的像橘子味又有点涩的味道。
对于香薰香水之类的你没有了解,分辨不出来什么品种,但确实很好闻,让你低落的心情好了些许。
浴室很宽敞,不愧是贵族住的房子,连客房的浴室都修的华丽,还有个很大的浴缸。
你想怪不得教授会对你说可以好好的泡个澡。
洗漱完后你穿上了睡衣,没有在外再罩一件浴袍是因为你觉得热。
或许是刚才泡澡的水温太高了,你觉得脸颊的热度有些烫,于是撸起袖子又洗了个冷水脸。
你坚决不承认自己是在害羞。肯定是洗澡的水太烫导致的,反正绝对不是害羞!
在等脸上热度降温的时候你还顺便洗了自己的衣服,拧干水后挂在了衣帽架上(没错从更衣间拖出去的)。
你把卧室的落地窗给打开了,凉凉的夜风吹进来,驱散了一直围绕着你的热意。
抬手擦掉额头的汗,你想起来英国好像是个四季都在风里雨里的国家,气温相对较低,还挺适合你这样抗冻的体质居住。
哎,当然,想想而已。你最多在毕业后去英国旅游,在国外定居是不可能的啦。
你忧愁地叹了口气,收拾好残局后关了灯,爬上床准备休息。
黑暗中你摸索到放在枕边的衬衫西装,手放在上面只觉得无比安心,闭上眼低低又说了一声晚安。
次日。
明媚的阳光和清脆的鸟鸣也叫不醒正在会周公的你。
莫里亚蒂教授都已经在大学里教书育人了,而你还在被窝里醉生梦死。
学生崽被动技能:在没有早课的一天里用生命赖床。
你是万万没想到从来不认床的自己居然会失眠。
翻来覆去不知多久才睡过去,第二天早上自然是困到醒不来。
自幼养成的生物钟倔强地把你踹醒好几回,但残留在脑海里的睡意又顽强地把你的意识摁了下去。
最终你是在一阵敲门声中醒来的,直觉比任何手段都有效地把你给踹醒了。
敲门声还在继续。
咚、咚、咚的像是催命符。
你吓得一骨碌爬起来,抓起浴袍穿好,连鞋也来不及穿就奔去开了门。
门外站着漂亮的金发青年,他单手拖着餐盘,另一手握拳举起刚要敲下、见门开了就突兀顿在半空。
路易斯和你对上了视线,你似乎从眼神里读出他想敲的其实是你脑壳。
你:嘤,有点阔怕QwQ
“早上好,客人。”
他收回了手,语气不咸不淡,还礼貌性问候了你昨晚睡得好不好。
你刚睡醒脑子还不太清晰,居然还认真思考起来,回答说床太软你有点不习惯。
路易斯:“……”
你:“……”
气氛好像有点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