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此时此刻做了坏事被抓包却听到莫里亚蒂教授要给奖励的你:“……Σσ(?Д?;)”
哦豁,怎么感觉要凉凉。
“不不不、不劳烦教授担心了,我不无聊。”
你连忙否认,脑袋立刻扭向一旁:“窗外风景超好的我超喜欢看!”
威廉:“……”
沉默,沉默就是今夜的伦敦塔。
你不敢看坐在对面的小教授,身体力行扒着车窗看外面匀速向后退去、几乎千篇一律的景色。
很快你把莫里亚蒂两兄弟都抛到了脑后,专心致志地数起了外边划过的树有几棵,不成想数树效果堪比数羊,没多久你就倦意上涌蠢蠢欲睡,顽强抵抗了一会儿但没抗住,跌进了周公梦境。
摇晃又嘈杂的老火车让你睡得并不安稳,你的身体好像随着外力被挪动,你的意识沉沦在深深的梦里,看见凋零了随风而动的漫天白花,遥远的迷雾的那端,隐约传来送别的歌声。
你想再靠近一些听清楚那歌,意识却像被谁打了一拳似的刺痛起来,从那种飘乎乎、昏沉沉的状态中陡然清醒。
睁眼时就看见路易斯斜眼瞥过来的阴森视线,像是猫被你抢了最爱的金枪鱼罐头。
刚醒的你还有些懵,回他一个茫然无措的眼神后又傻了几秒,你才猛地察觉到自己靠着睡着当支柱的人竟是小教授!
他原本可是坐在你对面……被亲哥抛下的兄控可不就得对你怒目而视。
你立刻坐直了身子,红着脸对教授低声道谢。
脑袋深深埋下只恨不得现场找条缝钻进去,连路易斯的说教都没怼回去。
传到耳里的声音像水面到水底,朦胧又不清晰。
只有心跳如鼓,轰若奔雷。
直到下了火车出了车站,你还是魂不守舍的。
表面上倒是一贯的眉目清冷,结果莫兰拽了你一下用命令式口吻说跟他去买酒,你竟也真跟着他走了。
莫兰震惊!莫兰瞪你的眼神像是想把你的脑壳掰开看看里面是不是进了水。
走出百来米外了你才反应过来,好像一瞬间意识冲破迷瘴、心有所感,猛地扭身回头看见了莫里亚蒂教授被好几个膘肥体壮的男人围住的画面。
你几乎是想也不想,下意识地就冲了过去。
“教授!!!!(惊恐)”
——啊啊啊那些人要对小教授做什么有本事冲你来啊欺负美人孰不可忍!!!
你又惊又怒,面部表情扭曲到狰狞。
“……伊伊!你在干什么?!”
一时间居然也没能控制住你的莫兰内心大喊卧槽。
他也不可避免的看到了威廉被绑架的画面,但他更担心的是磕了药的猫猫炮弹(你)会不会捣乱了他们的全部计划。
所以他才说要把你留在达勒姆,这带出来不是添乱吗!
不过很快莫兰就放心了,因为气势汹汹的猫猫炮弹刚跑出半路,自个儿啪叽一下,摔了。
莫兰:“……”草,想笑又不敢笑。
劫匪绑架了威廉又故意撞倒路易斯,那辆马车扬长而去。
你踩到裙角不小心摔倒,这摔的一下立刻就把你真正地摔清醒了。
在伦敦能有什么人绑架得了莫里亚蒂教授呢?你茫茫然的想起来,这是小教授他故意被毒枭抓走、实施清剿鸦|片贩卖团伙的计划。
他那样厉害的人诶……怎么会因为不小心掉进坑里呢。
你觉得自己真是傻到家了。
坐在马车里,你低着头被莫兰上校大训特训。
莫兰简直是没见过作天作地的猫这么垂头丧气的时候,恶里恶气训了你几句后,反而更不得劲儿了。
顿时心情又添上两分烦躁,对着你又发不出来火,反复之后憋屈得感觉肺都要炸掉。
人生经历丰富的大人看着红了眼眶要哭不哭的你,倍感头秃地抓了抓头发,想你还是个小女孩呢,哪怕被告知了是演戏,但亲眼看见威廉被抓走还是会心里害怕的吧?
于是难得训完了后又心平气和跟你解释了一下。
当然,计划什么的还是没有说的。
莫兰自得地想你这小作精总该知晓什么叫做险恶的黑暗社会了,你所亲近的也不是什么传统意义上的温柔好人,从此往后怎么着都能收敛一点了吧……
结果你说:“我知道啊。”
然后莫兰就听着你把他们的计划倒豆子似的讲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还谢谢他不计前嫌温柔地安慰你。
莫兰:“……”
你还在继续说呢。
你说你知道教授在钓鱼执法,也知道那些劫匪十个加起来也打不过教授。
知道这是莫里亚蒂伯爵的委托,知道弗兰德早已隐藏身形跟踪上去,知道最迟明晚就能救出教授还顺便捣毁毒品组织。
知道他们计划周全安排妥当,知道这一切都是为了那个更伟大的目标。
这是你看了很多遍的故事,黑色笔迹凝结在白纸上勾画一个世界一群人的生与死、爱与恨、茫然与遗憾,隔世上演的悲欢离合你无能为力。
可你看了千百遍的画面真的展现在眼前的冲击力又哪是曾经的心情能比的?
你穿着不习惯的长裙在十九世纪末的伦敦街头摔了一跤,崴了脚头破血流,痛楚把你摔出平静日常带来的虚幻错觉,你想起来不断在往前推动的剧情,曾经为画中角色凄惨哭过的悲哀又千百倍地在你心里痛起来。
莫兰很不习惯你这副样子,话都卡嗓子眼儿里,卡壳半天卡出来一句别担心威廉不会有事。
“可他会受伤的。”你瞪圆眼睛,回想起毒枭对待小教授的粗暴态度,难过极了:“会很痛……”
话颤着音说出口,心就疼得几乎要落下泪来。
被人伤害,怎么会不痛呢。
崴伤的脚踝很疼,擦伤的手掌渗出血,磕伤的额角又红又紫,你拿开按住伤口的手帕,洁白丝绢上是一片殷红血迹。
身体很难受,心里也很难过,你的眼泪终究还是绝了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