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们夫人。”
相凝这才抬头仔细瞧了一眼,发现无忧头上一支金钗隐在发中,又说道:“夫人不戴钗环,是相凝看岔了。”马匹太高,吓得相凝竟缩着身子,不敢直视。
无忧下马将她扶了扶说:“都是自家姐妹,不必拘礼,随我回府吧。”说罢将她又扶上马车,自己骑马在前走着,马车缓慢在后行进。
无忧忍不住回头看她,其实也看不到相凝,只能看到那个马夫,个低人瘦,皮肤晒得像雨天翻出的黑土,夹杂着浑浊的沟壑。抓着马车的手好像随时都会松开,人好像随时都要从马车上掉下去。屁股下的木板“吱呀”作响,响时还有裂缝,粗麻布的衣服上混着潮气,日头一照便散了。那匹马,就是马夫的翻版。
相凝虽住在县里,可距京不远,若是无忧快马加鞭,一两日便可赶到。早知该接她去,这一路上颠簸难耐,一个小姑娘就耗了这么些天,自己过来了,未来再嫁到赤炎皇室去,又是怎样一副光景。心里想着,就觉得难受。
回到府上,无忧让宋辞引那老者去休息,将相凝带到自己院中。一路上身旁丫头低头张望,低声赞叹,被相凝拉了拉,无忧见她们拘束,笑了笑将她拉过来:“妹妹好奇什么都可问我,我刚来时也觉得好奇。”
那丫头开口:“夫人此前也没见过这样的院子吗?”
相凝拍了拍丫头,轻声道:“不要乱说。”
“没事儿,这有钱人住的院子是好看,我刚来时也逛了好几日。就是这儿了。”无忧指了指,三人进了院中,霜儿正带若若晒太阳,听见有人,若若喊了声:“小姐回来了。”
“这是若若,住东面屋子,最近生病了有些看不见,平日里见着她小心些就好。这位是霜儿。”无忧介绍。
“若若姑娘,霜儿姑娘。”二人一一拜会,若若起身同霜儿行了礼,无忧带相凝进了自己的房中。
“你我二人就住在这里。”相凝一进来就看呆了,呆得有些全然忘了刚才的礼数,连连感叹:“夫人平日就住这里啊,真是好看!”
无忧被说的有些不好意思,刚来府上时她秉持着暴发户的心态将金银玉石堆了满屋,后来认识了洛清秋,又跟着囤了一堆古玩字画。
叶行之此前常说她满屋写了两个大字:贪财。还调侃她,抄家迟早抄自己屋里。
不过因着他二人晚上睡觉一时不能自控,慌乱中不慎打坏几个瓷瓶,将无忧心疼的要死,这才把室内的摆件放了藏书阁的密室中。就算是这样,无忧多年来贪财本色一点没变,如今也是一束光打下就能被闪瞎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