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高兴,而是——姑娘怕会不喜。
温恋舒有鼻疾,闻不得刺激味儿。
所以仅一杯合卺酒,她入口都会那般难受。
以前陆清安有什么应酬,都不会吃太醉,便是醉了,来见姑娘都会先沐浴更衣。明明那三年做的都很好,为何今日却忽然忘记?
难道真如那些闲话嬷嬷所言:男人成了亲便现原形?
心里虽有些不满意,她们却不敢说,互相对视一眼,赶忙迎了上去,“世子,奴婢扶您。”
陆清安挣了下胳膊,“不必,夫人呢?”
陆清安说不必,她们却不能就此不管,两人跟着陆清安,为防他摔倒。
奇怪的是陆清安酒味那么重,脚步也歪歪扭扭,却始终没有摔倒。
温家父子举止怀敬,从不失态。
立春立夏没接触过醉鬼,只把这归结为陆清安对屋里布局熟悉的缘故。
“夫……”立春还没习惯叫夫人,怪异了瞬,“夫人等了许久,实在撑不住,方才沐浴躺下,奴婢这便唤她起来。”
说着就暗示立夏进去呼唤。
陆清安又摆手,“不必了。”他面有惭愧,“是我回来的迟,叫她久等了,我自己唤就好。你们也累了,快下去歇息吧!今晚王府的人守夜,也省的你们明日伺候夫人没精神。”
或是念着里头温恋舒在睡,他声音压的很低。
身为世子、丈夫,醉酒对丫鬟和妻子还这般体恤,着实心细。
立夏缓了脸色,这便想走。
但立春还有些犹豫……
不过想及明日还有敬茶认亲两件大事,却不好精神恍惚丢姑娘脸面,在陆清安的等待的眼神中,也便随立夏走了。
若她们此时回头,也便会发现。
陆清安正稳稳当当站着,眼神清明何来半分醉态?
他看立春立夏离开的表情,意味不明,绝称不上良善!甚至对她们的背影,有种“温家丫鬟,也不过如此”的讥讽。
但可惜了。
因着陆清安三年如一日的精湛演技,谁又会怀疑娶了自家姑娘的世子?
她们谁都没有回头……
把温恋舒丢在了那片似会吃人的赤红灯火里。
等人走了,陆清安关上门,想了想,又闩上,这才多了份安心,轻轻绕过四扇屏风。
他想当断不断反手其乱,所以不能犹豫,进去就把人捂了。
此事卑鄙,万不可节外生枝。
然刚抬起头,却愕然看见欲色的红绸摇曳间,娇体横陈着温恋舒的曼妙身姿,薄纱的寝衣光华流转,若隐若现透着金线里衣。
修长的双腿,纤细的腰肢。
往上浑圆的拱出一对诱人山峰。
华京姑娘瘦以为美,温恋舒却不同。
她是温涯的遗腹女,难产而出,生来胎里不足。
据闻她二叔母,也就是温颐妻子,怜惜温恋舒无父无母,只能哺乳一个孩子的情况下,在温明书和温恋舒间,毫不犹豫选了温恋舒。
小时她被叔母精心喂养,大时叔父又不许她节食。
故此温恋舒体态丰盈,盛如牡丹。往日站着尽显端庄,此时躺着更婀娜多姿。
陆清安呆了一瞬,竟有些不舍。
手掌虚虚的抚摸在她曲线上……贪念起三年,终娶明月入怀,心里恨不能狠狠的做。
然终究不敢。
怕魏长稷杀人的弩。
“恋舒,你别怨我……”
陆清安强迫自己闭目,痛苦万分。
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他没有看到,在他呼唤的那刻,躺着的人鸦色睫羽轻颤,隐有苏醒意味。
心里存着事,温恋舒睡的并不深。
感觉有人的手,隔着短短一指距离在身上游荡,她忽而回神,随即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陆清安?
是他回来了?
忍着对他这种行为的厌恶,温恋舒知道自己该醒。
可不知是出于抗拒这段婚姻,还是想逃避即将而来的交欢,她迟迟不愿睁开眼睛。
陌生的环境,边上坐着一位礼法是她“夫君”的男人,这种认知让温恋舒不安。
无声等待中,耳边忽有衣料摩挲。
温恋舒心里骇然,想看看是不是他在褪衣。
然而睫羽仅撑开一条缝,下一息便被帕子捂住口鼻。
意识不清的最后一刻,视线仅余一些称得上恐怖的画面:
赤红色如血般飘荡的床纱,绣着精美却再无喜色的牡丹,陆清安望着她狰狞愤恨的表情,以及那句语调温柔却使人遍体生寒的声音——
“只是陪他一晚,换的咱们苟命,事后你仍是我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