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失忆。
不得不当机立断,对窜到安全处躲着的齐冲喊:“传朕旨意,撤军。”
齐冲以为风大自己听错了,稍稍探出头向上看:“圣上莫不是在开玩笑?”
“等你项上人头挂在苪国城门上,就知道朕是不是在开玩笑了!”
齐冲更慌了:“可圣上此生从无败绩,若此时不战而退,一则寒了众将士的心,二则长了苪国狗贼们的志气,三则于圣上面子上,有些不太好看……。”不等他说完自己的顾虑。
战虚明已轻身立于狭窄的城楼栏杆之上,金线绣的龙纹在晨曦之下,威严的闪闪发光,带着天神般的威仪和与生俱来的高贵,带着冷傲孤清与盛气逼人,带着君临天下与万夫难敌的气势,对迫不及待要干仗的将士高喊:“众将士听令,立刻收帐撤军,随朕去孤月国把娘子追回来!”
城下一片死寂。
都不知到底发生何事的将士纷纷转身抬头,望着自己国家的皇。
又是一遍:“众将士听令,立刻收帐撤军,随朕去孤月国把娘子追回来!”
打仗流血当戏言,将士们开始哗然,人心浮动。
齐冲见太华城的援军有伺机而动的架势,忙跑下城楼,与其他将军交涉。
这时,有一将士呐喊:“圣上为区区女人撤军,那拼杀进来的兄弟们岂不白死?”
随即有将士附和:“圣上此举,置整个龙渊国何在。”
前后两句,迅速自千军万马中传开沸腾起来。
“我不撤,我一定要为家人报仇!”
“我也不撤,贪生怕死不是好男儿!”
“对,我们不撤!”
“…….。”
声浪迭起,眼看要内乱。
“朕之娘子,乃孤月国女皇袭音,亦是龙渊国未来的皇后。众人皆知,龙渊、孤月百年不睦,但自今日起,传朕旨意,两国将摒弃前嫌,放下恩怨,联手齐心,共抗苪国。仇,亦可随时报;战,亦可再寻契机,吾将们的血,不可再枉流!
字字威慑,声如洪钟。
纷乱,终于一静。
这是身居高位,自小便养成令人不敢违逆的气魄。
战虚明扬声,可传百里:“犯朕、欺朕、辱朕龙渊国者,拼死必诛。不忘耻,不忘恨,他日风驰云卷,必将力敌千钧、屡战屡捷、覆亡苪国。”说到这儿,第三次重复那句争议极大的话:“众将士听令,立刻收帐撤军,随朕去孤月国把娘子追回来!”
此时,齐冲已让其他将军传了令,一阶一阶递下去,先让带头的将士附庸。
与苪国开战,此次实在过于仓促,崎岖的地形,摸不着头的迷雾,时不时蹦出的猛兽,以及人数上的限制,但凡有点脑子的都能明白此一战,皆是有去无回。若能增加胜算,谁不想活着?
倒退忍耐,何尝不是一种勇气。
怯怯私语中,似乎开始有了动摇。
齐冲在城下趁势大喊:“尔等,愿不愿?”
起起落落,稀稀拉拉,有认同的将士回应。
齐冲继续高亢的大喊:“愿还是不愿?”
“愿!”
逐渐齐心。
“愿不愿?”
“愿!”
“愿不愿?”
“愿!”
终于达成一致。
震耳欲聋!
齐冲邀功般抬头冲着战虚明呲牙一笑!
战虚明则望向了孤月国的方向。
袭音一路骑马疾驰,记忆也以惊人的速度拨云见日,而她离开苪国前必须要干一件事,便是去流云谷,用一把毫无留恋的大火,将曾经花尽心思为讨好战虚明而盖,藏满珍宝的奇巧屋子,连带所有书信,烧成了灰烬。
望着熊熊火光,她安慰自己,苪国中存在过的痕迹,再也没有了。
回孤月国的路上,比预想中要顺利很多,待她站到国门前,始终没发现暗暗保护的精锐,是经过怎样的血海拼杀。
守门侍卫,见袭音一脸煞气,警惕要她交出证明身份的令牌。
袭音由冷转暖的冲守门之人糯糯一勾唇,笑的守门之人春//心//荡//漾:“人家忘记带了什么办?”
“太子有令,无令牌者不可入城。美人,还是速速回家拿吧!”
袭音顺势往守门之人的身上一倚,羊脂的手一抬:“可人家的家,在城里呢!”
守门之人浑身都酥了,刚要犯难。
却发觉再也发不出声,想要防备时,腰间的剑已握在袭音手里。
喉咙的鲜血喷了袭音半张脸,待她重新阴回脸,如恶煞般在城门口大开杀戒,安稳惯了的侍卫才彻底迟钝反应过来。
奈何,剑速委实太快,六个人倒下,不过瞬息。
城内开始一传十,十传百的发出尖叫,奔命的躲藏。
袭音就这么挂着一脸血,拎着一把剑,但凡遇上苪国驻扎在孤月国的士兵便杀,她数不清背后倒下多少人,但等士兵得知有不要命的女子当街乱砍的消息,列阵抓捕时。
她已站在宫墙之顶,踩着温热的尸体,从地上拿起传声筒,试图让声音传遍孤月国的每个角落。
撕肺呐喊:“孤月国女帝,袭音,回来了。”
发聋振聩,响彻云霄。
孤月国女帝,袭音,回来了。
不停的在风中盘旋,仿若能传出几百里。
下一句,十分猖狂。
“孤在密道,静候各位。”
备注:
婚书,枕前发尽千般愿,要休且待青山烂。水面上秤锤浮,直待黄河彻底枯。
白日参辰现,北斗回南面。休即未能休,且待三更见日头。取自于:《菩萨蛮?枕前发尽千般愿》作者:佚名,朝代:五代十国。
大意:青山不会崩塌,秤砣不会在平静水面上漂浮,黄河不会枯竭,晨星与参星不会出现在白日,南天门不会存在北斗星,太阳更不会夜晚升起,而我们的爱情这辈子纵然不会断去。